這微風拂雪的溫柔讓謝傅心弦一動,訝異的低下頭去,但見禦白衣脖下肌膚如雪,並峰高懸,深藏不露的抹衣已見真姿,忙不迭的解開李徽容送給他的披風,給禦白衣披上。闌
又攏合一番,遮住她的難堪之態。
這一刻,禦白衣無比相信謝傅剛才那一捉的無心的。
心中暗忖,姑爺,原本應該是我來保護你的,卻讓你反過來保護我。
她素來驕傲,從不領彆人的情,這一刻卻受了謝傅這份愛惜之情。
遠處的顧玉靈看著露出微笑,妹丈貧嘴是貧嘴,關鍵時候還挺正派的,今夜,她已經對這位妹丈刮目相看,大丈夫真男人形象如烙印在心頭。
不遠處的蘭甯看得咬牙切齒,嘴唇都快咬出血來,心中是又恨又悲。
雲臥雪開口道:“景教聖女,我不殺你,帶我去見端月清輝王。”闌
“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做!”
謝傅望去,隻見蘭甯眼神充滿著求死的決絕,蘭甯目光突然朝他射來,眼神內卻充滿著悲傷欲絕,好像一個被傷透了心的女子。
這種眼神,謝傅曾在仙庭身上看到過,那一次仙庭逃婚來到崖邊,決絕跳下去之前,回頭望他一眼,正是這種眼神。
謝傅心頭顫抖,我應該護你的,就算你冷酷無情,世人視你如魔,我也是要不顧一切的護你。
可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戲弄了我一次又一次,傷害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實在找不到一個理由來護你。
迎著這悲傷的眼神,謝傅卻不願意為她開口,冷漠的看向蘭甯。
這冷漠的眼神比世間最鋒利的刀劍還要百倍,瞬間將蘭甯的心洞穿的千倉百孔,鮮血直流,她看向禦白衣,那眼神如要吃人一般。闌
這一仇恨轉移讓謝傅心生怪異,你憑什麼如此恨她,她又沒對你做什麼,反倒是你一直在折磨她。
腦海靈光一現,猛然頓悟。
蘭甯昂首:“雲臥雪,殺了我!”
這一心求死的決絕讓雲臥雪沉吟著不說話。
謝傅心頭一顫,卻是有口難言,在曾經愛人就要命喪黃泉的時刻,他竟伸出手溫柔的拂去禦白衣臉上的泥雪。
禦白衣心頭一蕩,渾身就軟綿綿的倒在謝傅身上,男人雄野的氣息鑽鼻而入,臉紅紅的,心怦怦,心中暗罵,這該死的至死方休】。
謝傅將禦白衣摟住,柔聲關切:“禦仙子,你沒事吧。”闌
“嗯……”
出口嬌不勝弱的聲音讓禦白衣難堪得要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蘭甯雙眼噴火的看著這對情來意往的狗男女,再次把嘴唇咬破。
這時雲臥雪開口:“好吧,景教聖女,我尊重你。”
蘭甯卻道:“雲臥雪,慢著!”
雲臥雪並沒有出手,隻是平靜的看著蘭甯。
蘭甯冷道:“我改變主意了,我帶你去!”闌
她不想死了,然後留這對狗男女活在人間逍遙快活,至少也要拆散他們兩個,心裡方才快意。
謝傅聽到這裡,心裡鬆了口氣,果然,仇恨能讓一個心如死灰的人再起燃起強烈的求生欲望。
他突然有點理解當日自己被她廢了武道,心如死灰時,蘭甯卻還殘忍的折磨他,逼自己痛恨她。
或許她並沒有那麼冷酷……
突然心中冷哼,不管你有情無情,也讓你嘗嘗這種被傷害的滋味。
禦白衣出聲譏諷:“想不到景教聖女貪生怕死,比那些視死如歸的教眾都不如。”
蘭甯對著禦白衣冷笑道:“賤人,你少得意,走著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男人搶走,然後當著你的麵逍遙快活。闌
如果此刻自己能夠動手殺了她,禦白衣絕對不會客氣,雖然雲臥雪能夠出手,但禦白衣的性子驕傲,卻不會去求助彆人。
雲臥雪道:“景教聖女,帶路吧。”
李徽容的武道修為比禦白衣差,此刻至死方休】已經遍襲身心,暗暗心驚,白先生說這至死方休一天比一天厲害,這才第一天就如此難受。
聽見雲臥雪的話,強忍心中蕩漾之意,開口提醒:“雲仙子,小心中了景教聖女的至死方休。”
這至死方休如何下法,如何中法,她也不知道,小心提防總沒有錯。
“李小姐放心,蓬來仙門無上心法《格致心經百邪不侵。這至死方休無藥可解,時間一到自愈,我這裡有顆清心丸,可暫時緩解苦楚。”
雲臥雪說著取出一粒丹丸遞給李徽容,李徽容服下之後,頓感一股清涼入喉,神清氣爽,人也舒適許多。闌
謝傅立即朝雲臥雪走去,伸手去討:“雲仙子,這清心丸還有沒有?”
雲臥雪看了謝傅一眼,問道:“謝大人,你也中了至死方休嗎?我看你腳步有力,神情端定,不像中招的樣子。”
謝傅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有感到任何不適,我是替她們兩個討要的。”
雲臥雪也不再多言,直接取出一顆清心丸,“隻剩下最後一顆了。”
“你怎麼不多帶一些。”
雲臥雪微笑:“我並不需要這些東西,隻是隨身帶了兩顆,應他人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