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頭朝額頭一拍。
紗羅發現更衣室有人,大吃一驚,剛才與謝傅的對話豈不是讓這人聽去了。
電光火石之間也容不得多想,立即動了殺心,當做頭飾戴在頭頂的乾坤環就朝對方要害擊去。
陳清瀾也是一驚,驟見對方二話不說動手,豈能坐以待斃,她雖傷勢未愈,好歹也是地宗坤女。
紗羅一擊不中,暗忖此人競也是武道高手,卻也不敢鬨出太大動靜來。
陳清瀾握住紗羅的乾坤環,也是一般心思,與紗羅麵容相對瞬間,低聲說道:“是謝公子讓我躲在這裡的。”
紗羅腦子立即清醒,以謝傅的本事,房間內躲著一個人,他豈會不知道。
這種情況,謝傅解釋不清楚,本來也不打算開口,可不打個招呼又不行,咳的一聲:“都老實呆著。”
“都”字證明謝傅一清二楚。
暗暗較著內勁的兩人,目光對覷著還是不敢輕易收力。
紗羅目光突然瞥向陳清瀾微微攤開的披風,一片雪白內中竟是無著,表情一驚,謝傅的女人!
陳清瀾的身體豈容彆人看見,就算女人也不行,立即要收手攏合披風。
這個行動卻讓紗羅誤會她要動手,乾坤環就朝陳清瀾脖頸處要殺刺去。
陳清瀾雖然躲了過去,係在脖下的披風係帶卻被乾坤環隔斷,赤紅披風就從身滑落,心中一驚,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紗羅就看到一副白的如雪的身體,情急之下,陳清瀾雙臂忙護著重點部位,背過身去。
陳清瀾背後的字就映入紗羅眼幕,瞬間就把紗羅三觀劈成碎片,這王八蛋還有這種愛好。
都說皇室荒誕,比他差遠了。
陳清瀾也顧不得紗羅會不會出手偷襲,捉起落在地上披風重新遮住身體。
紗羅此時也不屑出手,眼神充滿譏誚,一隻姆狗而已,不過他的這隻姆狗還真有幾分本事。
就在這時,崔三非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口:“大哥。”
說話的空隙就直接推門進來,笑道:“門關的這麼緊,是不是在屋內藏女人了?”
此時謝傅已經從容坐下,笑著打了個招呼:“三非,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崔三非鼻子觸觸:“有女人的味道,大哥你在這屋內藏女人了。”說著竟要搜差起來。
兩女神色一變,均暗暗握緊兵器,打算崔三非一揭開簾布就給他來個不省人事。
謝傅穩坐,他不想崔三非看見什麼,崔三非根本走不近更衣室,待崔三非經過他的身邊,抬手就將他拉坐下來:“彆鬨了。”
崔三非笑笑:“該不會是秦樓主吧?”
謝傅淡道:“剛剛還在,走了。”
崔三非點了點頭:“我想和大哥你說幾句悄悄話。”言外之意是接下來的談話不方便被彆人聽到。
謝傅從秦湘兒口中知道崔三非來找過他,乾脆說道;“我知道你今晚會來,這桌酒席也是特意為你準備的。”說著為崔三非倒酒:“這是上等好酒,你嘗嘗。”
崔三非輕抿一口,突然停下說道:“這酒!”
謝傅笑道:“好酒吧。”
崔三非平日窮奢極侈,能讓他動容的酒,足可稱為極品,笑道:“此等好酒,連我都不曾喝過,大哥你是越來越會享受了。”
“我哪有這種好貨,是湘兒姐商量。”
“大哥就是魅力驚人,到了哪裡都能被人奉為上賓,特彆是那些女人,見了大哥腿軟的都走不動道了。”
謝傅給崔三非夾菜:“彆光顧著說話,嘗嘗味道。”
崔三非吃了一口,笑道:“菜都涼了,不過勝在是大哥你親手給夾的。”
“我等你好久了。”
崔三非瞥了桌子上的筷子:“在我之前有人找過你吧?”
謝傅點頭。
“讓我猜一猜,是秦楚楨?”
“是神武閣的人。”
崔三非聞言說道:“神武閣的人可是陛下的親信啊,找大哥什麼事呢?”
“他們來傳達陛下旨意,召我進宮麵聖。”
崔三非頗有深意道:“不讓太監過來,卻讓神武閣的人來傳旨。”、
謝傅笑笑:“你我兄弟之間,有話直說。”
“大哥這段日子一直找不到你人。”
謝傅直言不諱:“我也算半個武道中人,一直都在忙道門的事。”
崔三非問道:“是陛下的意思?”
謝傅點頭,此事也算經過皇帝的授意,甚至還派林定波率一眾高手前來相助,當時他還不知道皇帝的另外一個身份,還極力勸說皇帝促使道門統一,不要從中作梗。
如今皇帝另外一個身份真武玄天真人浮出水麵,皇帝的所作所為就完全可以理解,皇帝比任何人都想要道門統一,甚至成為道門之主,將整個道門完全控製在手中,到時候就有足夠能力與蓬萊仙門抗衡,將蓬萊仙門推下神壇,成為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一家言事。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天大的好處最後卻被秦楚裳給撿去。
而對於謝傅來說,是想道門統一,三宗不再內鬥,也算達到目的。
崔三非道:“朝廷一向都想與道門拉進距離,甚至封天宗道尊青華仙真為至高無上大國師,隻是道門素來清高自恃。”
謝傅笑笑不語,這個中複雜程度,絕非你能想象的到,如果他不是知道皇帝的另外一個身份,還有皇帝向他透露想將蓬萊仙門推下神壇的野心,謝傅也理不清個中思路。
崔三非繼續道:“陛下雖貴為當今天子,一國之君,但是二百年來卻一直有這麼一句話——坐江山天子秦家,安華夏漢魂九姓十三望。”
“眼下儒釋道三門,數道門最為強大,如果道門能夠向陛下表達忠心,這江山就更加穩固了,就算九姓十三望聯合,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更何況九姓十三望也未必齊心,南地以為金陵王閥為執牛耳者,北地以洛陽李家馬首是瞻。”
謝傅笑道:“陛下背後不是還有蓬萊仙門。”
崔三非哈的一笑:“大哥,你說這句話那是有所不知,蓬萊仙門那是淩駕在帝王之上的仙門,有如天子秦家供奉起來的保護神,而天子要的是臣,而不是壓在頭頂的一座神山。”
謝傅心中暗忖,好你個崔三非,競看得如此透徹,看來自己在某方麵比起崔三非還顯得很是幼稚,他曾認為天子恨不得死死捉住蓬萊仙門這顆大樹,怎知天子想的卻是如何推倒這顆大樹。
“大哥,三非向你說這些也不是讓你去做什麼,隻是為了讓你更清楚整個格局,免得行差踏錯入了坑,很多事能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這才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三非,多謝了,隻是很多事身處其中卻身不由己。”
崔三非給兩人斟酒,舉起酒杯:“大哥,來,我們兄弟喝一杯。”
一杯之後,崔三非籲了口氣:“大哥,在你不在長安的這段日子,出了一件大事,此事真可謂是風雲突變,足以改變未來格局。”
謝傅哦的一聲:“什麼大事。”
崔三非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出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