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你想要什麼(2 / 2)

「我知道翎姐肯定不舍得,因為翎姐對我太好太好了,我還記得翎姐你雙手做石托我上馬,我還記得翎姐你縱馬三百裡為我取來鳳冠鳳裳,我還記得……」

這都說的聞人翎不好意思了,她生平的確沒有彆人這麼好過,父母不曾如此,朝夕相處的三位姐妹不曾有過,李瀟灑就更不用說了,唯獨對謝傅,卻恨不得將命都送給他,打斷道:「好啦好啦,彆說了。」

謝傅卻繼續道:「還將貼身玉墜送給我。」

提前玉墜,聞人翎正好岔開話題:「玉墜呢?」

謝傅頓時一窘,聞人翎心中暗笑,嘴上故意重複問道:「玉墜呢?」

他已經贈送給彆人,這叫謝傅如何說的出口,倒也可以欺騙她說珍藏在家,卻又不忍心去欺騙她。

聞人翎見他窘在當場,心中冷哼,竟敢將我送你的玉墜給彆人,我好生氣好生氣。

在聞人翎目光逼視下,謝傅硬著頭皮道:「翎姐,我把玉墜給彆人了。」

聞人翎心頭咯噔一下,你真敢說出來,就不怕我生氣嗎?

謝傅感受到聞人翎臉上有冷意,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天伊藍看見想要,我本來騙她說是從小戴到大的,伊藍還是非要討去,最後……」

「最後就給了她是嗎?」

謝傅點頭,這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全是他的不是,再次將伊藍擺到台麵上來,也無法再厚顏無恥,滿腔的熱情退去,當場打了退堂鼓。

也算謝傅實誠,沒有半句蒙騙,聞人翎將玉墜拿了出來:「玉墜在我這裡呢?」

「玉墜怎麼會在你這裡?」

謝傅伸手就要去拿,聞人翎卻把手一縮:「哼,把我送給你的東西送給彆人!你還有臉有。」

謝傅感受到聞人翎有幾分惱意,饞著臉賠笑道:「翎姐,這玉墜能不能物歸原主還給我。」

「什麼叫物歸原主,在我手上才叫物歸原主。」

看著聞人翎冷若冰霜的樣子,謝傅心中暗忖,這玉墜本來是她的寄情之物,如今卻成了她的傷心之物,隻怕她再也不肯給我了,於是笑道:「翎姐,那能不能送我點其它東西?」

聞人翎哼的一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能嗎?日後見不到翎姐的人,也好寄物思情,想及翎姐的好。」

看著她奴顏婢膝的討要樣,聞人翎頓覺好笑,也於心不忍,想當初剛剛結拜為金蘭姐弟那陣,他們四個當姐姐的爭相送上大禮,這人卻百般推辭,根本就不是什麼貪婪的人,冷冷說道:「要什麼東西呢?」

謝傅額的一聲,一時也想不到討要什麼,他心中倒是有答案,就是要聞人翎的人,隻是說不出口,低頭思想,目光又瞥到她馬裙挽起的一雙腿。

骨如月波悠長,肌如郢中白雪,燈影裡那抹暮雲紅花如邀故人來。

看到不該看的,謝傅又連忙移開目光,主要聞人翎傷在膝上,馬裙挽到腿際,實在太容易看到了。

謝傅這副敢想不敢說,心虛鬼祟模樣落在聞人翎眼中,卻讓她誤會了,心中暗罵,男人都一個德行!

她雖然沒怎麼接觸過男人,奈何經不住三個性情灑脫的姐妹整天在她耳邊講,說看男人不能看麵要看心,而這心全在衣裳底下,特彆是葉結衣,每天不說上幾句虎狼之詞就渾身不自在。

嘴上淡淡說道:「想要什麼,說吧。」

謝傅陪笑:「不好說出口。」

聞人翎輕笑;「你心裡想要什麼,我也知道?」

謝傅哦的一聲,心中又喜又憂。

聞人翎微笑:「傅弟啊,憶往昔,【君緣接座交珠履,我為分行近翠翹】。」

謝傅呀的一聲,他自然明白此詩句含義,卻不知道聞人翎此時念來是何種賦義,莫非是想用君緣接座、分行翠翹,來表達當初婚禮歡喜場景。

聞人翎看了謝傅一眼:「這年載來,【長吟遠下燕台去,惟有衣香染未銷】。你可知道。」說著輕輕看了地麵燒毀一半的袍衣。

謝傅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待看到自己曾經脫下披在她身上的袍衣被燒了一半,方才恍然大悟。

這袍衣,翎姐竟還留在,可今夜她卻準備燒毀,卻是既念又割。

唯有失落惆悵到不得了,方才想要割舍掉啊。

「翎姐,你受孤苦了。」

聞人翎微微一訝,她隻不過想借這兩句為接下來想說的話做鋪墊,同時也是心中有感而發,想不到謝傅竟能一針見血直達她的心扉。

哼的一聲:「我也要你受受這苦。」

謝傅不明所以:「我倒是願意,隻是翎姐你如何讓我受這孤苦滋味?」

聞人翎也不解釋,隻是微微分膝。

朦漆中有如烏雲吐月,那紅布緞上繡有錦絲突突入目,謝傅驟然被殺的踉蹌後退數步,心頭怦怦狂跳,想看又不敢去看。

聞人翎雖然潑辣,卻並非這種放誕的潑辣法,這種不端之舉便是風情灑脫的葉結衣也是不齒,歸類為自我作踐。

美頰映上半片飛霞,羞赧難耐,輕輕偷瞥謝傅一眼,見他窘迫不已,卻又心生莞爾,暗暗偷笑。

房內氣氛一時有些悶固,乾都乾出來了,也不能半途而廢,聞人翎故意說道:「看啊,怎麼不看?」

若是少年時候,這種場麵,謝傅早就奪門而逃,如今也算經曆大風大浪,賠笑說道:「翎姐莫要逗我,小弟不經逗。」

聞人翎切的一聲:「難怪大姐說你是個燒慫。」

謝傅趁機岔開話題:「燒慫是什麼意思?」

「又燒又慫,指那些有色心沒色膽的膽小鬼。」

謝傅微笑:「弟有色心也有色膽,隻不過這心這膽不敢用在翎姐身上。」

「哦,敢用在彆的女人身上?」

「嗬,是。」

「為什麼不敢用在我的身上,我比彆的女人差在哪裡?」

聞人翎氣的本能就要站起,隻是腿上剛剛發力,就痛的又坐下去,痛的直抽冷氣。

謝傅大驚失色,立即近前蹲下,握住她的雙臂,一邊觀察她雙膝情況,一邊好聲安撫:「翎姐,莫生氣,莫生氣。」

聞人翎見他如此關心擔憂,心裡甜孜孜的,嘴上卻哼的一聲:「你說我比其她女人差在哪裡,為何不敢用在我的身上。」

「翎姐,你是我姐,我對你又敬又愛,哪可當做庸脂俗粉一般對待,褻瀆玩弄。」

聞人翎嫣笑:「這麼說,膽是沒有。」

謝傅賠笑:「沒有,沒有。」

「那心呢?」

謝傅笑笑不置與否。

沉默讓聞人翎心頭閃顫,不敢再問下去,改而說道:「彆說我沒給你機會,你要我送你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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