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翎騎著快馬,手握破日弓拉弓瞄準,卓爾也墨箭瞄準聞人翎。
直到聞人翎來到跟前,兩人誰都沒有放箭。
聞人翎率先扔掉手中的破日弓,從馬背上躍下。
卓爾也扔在手中的鐵弓,取下箭囊,套馬索、匕首、鐵梨花等裝備。
聞人翎也是一般,將身上的裝備悉數解除,卓爾見聞人翎右肩染血,護肩已失去,又除去身上的護臂、護肩、護膝、便連護胸和護背等鎧甲都解下扔在地上。
聞人翎微微一笑,也是照做。
默契的隻剩下一條長鞭緊握在手。
卓爾見她解下護膝的雙膝沾血,眼睛微微一凝。
聞人翎笑道:“比的是鞭法,又不是腿法。”
卓爾沉聲:“我也站著不動!”
……
謝傅、董和這邊騎馬穿梭在樹林往南邊方向跑,很快廉華她們就追了上來,從後麵扔出套馬索將男人一個個拉墜下馬。
大概是惱男人們剛才的所作所為,騎著馬將男人在地上拖行,絲毫沒有半點憐男惜俊。
男人的疼痛嚎叫聲傳來,謝傅聽著也不由心麻麻的,問了一句:“牧場的女人都是這麼凶殘的嗎?”
馬遙淡淡嗯的一聲。
董和道:“卓爾和翎公主有沒有追上來?”
辛方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沒有?”
董和一臉疑惑,謝傅接話:“她們兩個肯定打起來了。”
幾人聞人一頭霧水,很快反應過來,馬遙脫口:“哦……她們兩個在爭男人!”
辛方難以置信道:“翎公主也喜歡神師嗎?”
馬遙道:“那你說翎公主為何參加獵郎節?”
“沒有可能吧,翎公主不是一直討厭男人,討厭的惡心想吐,除非神師是個女人。”
說著兩人同時朝謝傅望去,謝傅無奈一笑:“你們要是覺得是,那就是吧。”
董和因為他們的對話而情緒低沉,謝傅察覺到了,寬慰道:“董和,天下何處無芳草,很多東西不是想追求就能追求到,人生總是充滿遺憾和失落,但也總會有另處光明。”
這是謝傅的人生感觸,就拿他和盧夜華來說,想愛卻不能愛,與伊藍雖然兩情相悅,卻無法轟轟烈烈,甚至不得不送她歸鄉去。
董和笑道:“神師,我們草原兒郎也是拿得起放得下。”
“那就好。”
董和回頭看了一眼,見廉華等女窮追不舍:“這樣下去不行,馬遙、辛方,我們引她們到南麵河邊去,那邊機會大一點,神師,你先走。”
“好。”
董和幾人故意放慢馬速,好掩護謝傅先行離開。
一女追近董和,扔出手中的套馬索,套住董和脖子,用力一拉,馬背上的董和卻紋絲不動,反倒是董和拽住繩索,反手一拉就把女人拉下馬來。
廉華幾女紛紛扔出套馬索套在董和身上,一同發力,竟也不能將董和拽下馬背來。
要知道她們可都是武力彪悍的女人,能將一匹正在奔馳的馬直接放倒,心中不由驚歎董和力大無比。
馬遙、辛方見董和被拉停下來,陷入孤人作戰的局麵,紛紛掉轉馬頭返回,男人與女人又亂戰一團……
謝傅並非不講義氣,這本來就是人家的風俗和遊戲,他過多插手,反而破壞人家姻緣。
當然現在他也沒有插手的能力,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
謝傅並沒有往南麵河邊奔馳,而是在樹林裡繞了個圈又返回剛剛那布置有凡人石的地方,這是策略,任誰也猜想不到。
這邊沒有動靜聲響,隻有他單騎馬蹄踐地的聲音,謝傅視力異於常人,遠遠就看見聞人翎和卓爾隔著二丈來遠的距離,動也不動的對峙著。
心中疑惑,都這麼久了,她們兩個還沒動手嗎?
感覺就像在談判一樣,該不會商量著怎麼分享我吧。
聞人翎應該不肯,卓爾也應該不肯,那肯定就是談不妥了。
這時接近一些,謝傅這才看見兩人衣裙破裂不堪,肌光豔豔同時又鮮血如花,卻是已經曆一番激烈打鬥。
聞人翎和卓爾兩人身上鞭痕累累的同時喘著粗氣,都精疲力儘了,現在就想躺下來,隻是均不服輸,誰也不肯先倒下來。
雖然聽到馬蹄之聲知道有人來了,卻一點都不關心。
待看清來的是謝傅,這才微微一訝,卓爾心中是勢在必得的念頭,而聞人翎也絕不會想讓。
謝傅勒停馬匹,直接就從馬匹上躍跳下來,落地瞬間腳下一軟,哎呀一聲,跌摔在地。
兩女見他狼狽模樣,禁不住噗的一笑,打破這嚴肅沉悶的氛圍。
聞人翎微笑著沒好氣道:“彆裝了,我現在幫不了你。”謝傅總是用一些壞壞的招數來博取她的疼愛。
卓爾卻道:“他沒在裝,他中了詩家的麻藥痹龍。”
詩家是聞人牧場的醫藥世家,聞人牧場平時用來活獵猛獸的麻藥就是詩家調配,而痹龍更是最為霸道,在草烏頭、曼陀羅子、天南星等配方中還加了一味秘密藥物。
痹龍痹龍美名其曰就是用來麻痹巨龍的,據說詩家先祖製造出痹龍這麻藥,就是為了對付妖獸魔怪。
聞人翎作為聞人牧場的人,自然知道痹龍的厲害,對著謝傅問道:“真的嗎?”
謝傅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情況,笑道:“算是吧?”
卓爾關心問道:“神師,你現在還好吧?”
謝傅自嘲一笑:“除了腿軟手軟,其它還行吧。”
卓爾暗暗心驚,不愧是神師,換做其他人早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十天半月彆想緩過來。
謝傅見聞人翎身上血跡斑斑,十分心疼,走到聞人翎身邊去:“你還好吧。”
聞人翎見謝傅伸手過來,抬手撥開謝傅手臂:“不要碰我!”
聞人翎生性驕傲,倒也不是抵觸謝傅對她關心,而是此刻正在與卓爾公平較量,如何願意讓謝傅幫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