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沉默許久,才輕輕道:“我懷念某個人,懷念她做的薯麵。”
王婉之心頭一揪,莫名心酸,她也不知道謝傅平淡的一句話為何能夠讓她內心如此強烈,輕聲道:“她還在嗎?”
謝傅點頭。
“她很溫柔,對不對?”
謝傅沒有回答,又喂了王婉之一口麵,似乎為了堵住她的嘴。
王婉之能夠察覺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落寞,語言能夠騙人,但是眼神不會騙人,她沒有再問。
一碗難吃的麵吃完,黃昏悄悄到來。
兩人移步樹下,春光如畫。
謝傅主動問道:“要出去走一走嗎?”
這是一個剛剛受傷流血的人說出來的話嗎?
王婉之眼睛沒瞎,那場麵看得她的心都在流血,側頭望他,“你對我這麼好,你叫我今後如何回報你。”
她的語氣有責怪,也有生氣。
謝傅道:“我隻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怪我。”
謝傅的誠懇讓王婉之似乎感受到什麼,淡淡笑道:“不管如何,沒有關係。”
“額”
王婉之能感受到謝傅的心虛,笑道:“就算騙我也好,不要告訴我,不然我會傷心的。”
“好。”
話歸正題,王婉之道:“這幾天你就不要出去了,老實呆在院子裡,我保你沒事。”
“為什麼?”
王婉之解釋:“你覺得你今天的表現之後,他們還能無動於衷嗎?”
謝傅立即明白王婉之的意思,卻道:“可我還想出去走一走。”
王婉之訝異,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
謝傅笑道:“引蛇出洞啊,你堵在蛇洞口,蛇又怎麼肯出來。”
王婉之苦笑道:“你這是沒事找事,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王婉之出身名閥,她清楚名閥的手段,光明的同時也隱藏著黑暗,要不然你以為這些世家能屹立不倒數百年。
謝傅笑道:“你不知道有個成語叫一勞永逸嗎?我可不想天天躲著防著,為什麼沒有人敢欺負你,就是因為你不好欺負,為什麼有人想欺負我,就是因為覺得我好欺負。”
“而且我也想多陪你出去走走。”
王婉之道:“如果用風險作為代價的話,我不想。”
謝傅笑道:“好,那就不出去吧,我們在院子找個地方玩吧。”
王婉之一笑:“好,去哪裡?”謝傅的鬼點子還是挺多的,做一些小玩意,畫個藏寶圖,說幾個典故。
謝傅應道:“床上。”
王婉之怒容道:“那還是出去送死吧。”
謝傅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王婉之無奈道:“謝傅!你相信我,他們想乾什麼,瞞不過我的眼睛,你彆以為我是在捉影捕風。”
謝傅一笑:“我被人欺負太久了,現在我不想被人欺負。”
王婉之傲道:“我替你撐腰!”
謝傅道:“彆人會說我靠女人,我想女人靠我。”
典型的大男子,王婉之嗔了他一眼,問道:“你的身體多久能恢複?”
謝傅道:“皮外傷倒沒什麼,就是筋脈受了傷,而且真氣也揮霍一空,大概需要一個月吧。”
與顧玄這一戰打得太凶了,如果當時顧玄不停下,他會死,現在能站著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那你現在詳細是什麼情況?能夠自保嗎?”
“額隨便來一個高手都可以輕易殺了我。”
王婉之正色道:“有什麼方法能夠快速恢複嗎?”
謝傅一笑:“如果有個小娘子能夠好好溫”
謝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婉之厲聲打斷:“正經一點!”
謝傅道:“聚真石倒是對我的恢複有很大幫助。”
“走吧,婉園去。”
王婉之說著前麵領路。
謝傅跟上,“你不是說不能出去嗎?原來你是假關心啊。”
王婉之沒有回答,對著空氣朗聲說道:“青鸞、紅葉跟著,格殺勿論。”
謝傅倒反而有點擔心連累王婉之,特彆說道:“你的人行不行,一般的烏衣衛恐怕不是對手。”
王婉之淡道:“你就放心好了。”
兩人走出宅院,夜幕隨著降臨。
這烏衣巷一帶多人家,隨著攤戶收攤歸家,街上也悄靜了許多。
熱鬨轉移到秦淮河風月一帶。
一路慢行,王婉之從容自若,反倒是謝傅嚴陣以待,有點緊張。
王婉之挪耶道:“你緊張什麼?”
謝傅道:“我緊張你被強盜給搶走了啊,現在我又不能保護你。”
王婉之笑道:“你放心好了,像我這種姿色,強盜也看不上。”
“你怎麼如此自艾自憐。”
“我本來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但自從遇到你,我不在乎都不行,不然如何諂媚你。”
謝傅哈哈大笑:“放心好了,你永遠都是我的肉寶兒,還請你繼續不在乎。”
王婉之聞言色變,止步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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