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這是...”
池意話停住了,卻不是因為沈回的打斷。
相反的,沈回並未抬起手拒絕,而是定定看著自己。
“你送的?”
沈回問。
池意愣了一秒,迅速搖頭,說道:“是吧台那邊的客人。”
沈回移開眼,緩緩抬手拒絕。
池意捏著托盤的手指抓得緊緊的,對著他抱歉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等等。”
身後傳來沈回的聲音。
池意轉過身,一張黑卡落在托盤上。
“你們這兒的藏酒我全買了,都算在你的頭上。”
池意心頭一跳。
不等他出聲詢問,沈回先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作為你不再幫人給我送酒小費。”
沈回淡淡看了他一眼,扭過頭,繼續喝著純淨水。
池意磕磕絆絆地對著沈回致謝,踩著心跳的鼓點回到了吧台。
“怎麼了?”
“沈...那位先生說,要買下我們這兒所有的藏酒。”
“什麼?!”
店長露出了同方才池意一模一樣的神情,他連忙放下調酒杯,擦著手走到沈回身邊。
池意低頭看著銀行卡上沈回拚音的銀色浮雕,再度抬眼後,店長已經喜笑顏開的回來,拍著池意的肩,毫不吝嗇著誇獎。
池意點頭應下,繼續忙著收拾台麵和清洗酒杯的雜活。
酒吧的客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不變的隻有西北角窗邊的客人。
沈回好像一尊雕像,定定地坐在那裡,除了時不時望向池意的視線——他並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終於,在池意都耗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沈回動了。
低頭洗著抹布的池意,察覺到一道人影覆蓋在了他身上。
他抬起頭。
“想要喝到你親手調的酒,好像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沈回說。
池意愣愣看著他。
“你說,今晚不讓人給你送酒。”
“那是他們的酒。”
池意的心跳聲太過劇烈,讓他幾乎沒聽清之後沈回說了什麼。
他手忙腳亂地給沈回倒了杯白蘭地,可當他把帶冰塊的酒杯遞過去時,才想起沈回說了,他要。
“不好意思,我再給你...”
“不用。”
沈回接過,一口氣喝完。
沈回就連起身也是不帶一絲一毫地停頓。
“沈先生,您的卡。”
“替我保管。”
沈回推開門,在風鈴響起時消失在了池意的視線中。
接下來的七天,沈回每晚都來。
一樣的,坐在西北角窗邊,拒絕所有人的搭訕和示好,隻將目光落在池意身上。
這讓池意從最開始的麵紅耳赤,心跳加速,變成哪怕在白天也抓心撓肝的不舒服。
沈來看出了不對勁,連連追問了幾天,都被池意打著哈哈敷衍了回去。
還能怎麼說?
總不能說,我懷疑你哥對我有意思,在釣我這條不自量力的小魚吧?
他想走到沈回麵前,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又每每見到被沈回那不容誘惑、不屑討好的姿態後,退卻腳步。
終於,在最後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