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發依舊黏在嘴邊,她不知道自己吃爆米花的時候也會嚼進去?
想來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卻發了一次善心,手指挑了一下她的發絲到耳後,感覺自己看順眼了點。
才想到她說的喂爆米花?這句話讓我覺得,我好像反被調戲了。
這是我前半輩子從沒做過的事,對自己的妻子也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沒想過,也找不到機會。
不知道自己大腦此時在想什麼,但之後,我的手指撚了一顆,就放入她嘴裡,她的唇瓣有些許碰到我的指尖,我抽回手,移開了視線。
這會兒,她的咀嚼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等我確定了她真的不再這麼大聲,我說:“需要我幫忙,就跟我說。還有,觀影的時候,吃東西還是儘量小聲點。”
我離開了她身邊的座位,覺得還是隔開一些距離比較好。
電影終於結束,可我這才回神,發現自己的眼神,從離開那個女生的座位開始,就沒有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這個感覺,像偷窺狂。
她嘴唇輕嚼爆米花,又輕咬吸管的模樣,有些讓禁欲許久的我炙熱地口乾舌燥,下意識地吞咽口水。
這樣的動作,居然能夠輕易撩動我的心,這一瞬,我想抽一根煙,狠狠地。
但我確實在公共場合下,光明正大地打量她,這個眼睛看不到的女生。
為什麼,在這樣的深夜,她不覺得害怕。
看起來還這麼年輕,應該是學生,她需要有戒備心麵對黑夜。
忽然覺得自己隱藏多年的同情心,不知不覺開始泛濫。
是因為我今天想要逃避妻子不回家,遇到這個女生覺得她十分可憐
還是我在同情自己,在這個女生的碎花長裙上,憶起念想中原來的妻子,穿一襲裙的模樣,覺得往昔不再
“走吧,去哪,我送你一程。”
她沒有推拒,把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燈光恢複到常規的亮度,我看到這個矮我近二十公分的女生。
女孩,我在內心重新定義。
雨下的很大,瓢潑大雨有些許濺在地麵上。手背也感到沁涼。我讓她等待片刻,側目看著她,長發的發梢很卷,戴著墨鏡也能看得出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不施粉黛。
那是一張年少時的少年,都向往擁有的清純女生的臉蛋,典型的一位南方姑娘的眉眼,宛若西子湖上的翩舞少女。
李毅很快把車開來,她說她去B大,我微微詫異。
她一上了車就開始往包裡翻找什麼,找不到似乎還很惱火的模樣,像極了一隻炸了毛的小兔子。
我忍不住又幫她找東西,她說是濕巾。
我遞給她,她跟我道謝,很客氣。真是有禮貌的孩子,但我總覺得,她的骨子裡並非是這樣的。
起碼,不會單獨一個人來看午夜電影。
她摘下墨鏡,我終於看到她的那雙眼,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