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輔導員請假回去看了母親,在醫院的樓道內,那一種消毒液的味道充斥著鼻腔,讓我有些難以適應。
看到麵色蒼白的母親躺在病床,她的丈夫握住她那隻輸液的手十指緊扣,那一秒我甚至想要轉身就走。
她並不需要我。
“雨珂。”
我躊躇了片刻,終究狠不下心離開。放下了水果和鮮花,鼻尖有那麼一點酸意,卻扭曲了自己的五官看向躺在病床的母親,嘴裡一些心疼的話說了出口,卻成了那句變了味的。
“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興許因為這句話,母親彆過頭去哭了起來。
她丈夫起身看向我,又為難不知道怎麼安慰母親,將我帶出了病房。
我們之間不懂得如何溝通,和司律師是,和母親也是。
我們三個明明都長著嘴,可偏偏說不出一句讓彼此聽得舒心的話,最終散了家。
“你媽隻是想到之前懷你那會兒了,才讓你過來。”
我並不能感同身受,在我眼裡,她隻是拿著我的血汗錢在糟踐自己的身體,以及糟踐了那個未出世孩子的生命。
這很荒謬。
“好好照顧她,我有空再來。”
我將包裡的錢拿出來放在他手心,這是個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一碗清水的男人。
起碼比司律師好千百倍。
他錯愕抬頭看著我,我卷起他的手指合上:“不多,我先走了。”
離開也需要勇氣,我並沒勇氣再去看一眼這樣的母親,她有人照顧,也算是一件欣慰事。
我走的時候腳步慌亂,就跟此時的心跳一樣。
淩幕琛
公司的電話錄音,“滴”聲響起,那是馮馨月的聲音。
“今天是你回家的日子,一個月沒回家了,上次我姐和爸媽來過以後,你就……算了,你今天回來嗎?我做你最愛吃的蘆筍湯還有……”
我主動按下了關閉,從前愛吃的,在一些事發生了之後,就連喜好都變了味。
歸心似箭這四個字,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
可她的話裡居然提醒了我,我和司雨珂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麵。
我一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
一天二十四小時陪伴自己最多的,不過就是那根與嘴唇親密無間的煙罷了,能消愁解乏,能讓深刻的東西,在煙霧繚繞的情況下,轉眼就變淡了。
可是思念卻像個王八蛋一樣,粘著自己不放,最可怕的還是,你根本不能揪著思念問“你到底要什麼才會放過我”。
我發了信息給馮馨月,說了今天不回家,接下來的來電顯示,便是意料之中的。
半路開車的時候,就連電話都累了不想再顯示。
“司雨珂,出來吃飯。”
我沿用了對妻子的說話態度,用在了司雨珂身上,當即就覺得自己的短信語氣是否有些不妥。
可短信哪能聽得出什麼語氣……
她似乎很累,披散著長發進來的時候,我見著她穿著一件白色高領連衣裙,還以為見了鬼,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吃日料的環境下。
那白皙的臉上突兀的紅唇,讓我看得十分礙眼。
“擦了吧,免得吃太多化學成分的東西入胃。”
司雨珂隻是勾起嘴角淡笑了一下,接過我手上的紙巾,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