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底細,淩肅一清二楚,正式因為如此,他才不建議夏槐花繼續發展桔子。
夏槐花的黑曆史,桔子,也有一份功勞。
“淩長官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還有工作要忙。”他又推了一次眼鏡。
這些細微的小動作落在淩肅眼中,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淩肅非常肯定,他是知道夏槐花的下落的。
隻是不肯說。
或許,授意於夏槐花,不願意告訴他。
望著劉永清的背影,淩肅心裡很納悶。
從他進入淩馨怡病房那一刻,夏槐花還是好好的。
就算他臉色不好看,夏槐花依然是跟在他身後。
是什麼原因,讓她在短暫的時間,變化這麼大?
……
……
夏槐花確實去過桔子。
現在的她,已經在回老家的路上。
身上濕透的衣服已經換上,揣著劉永清給的現金,經過一路的顛簸,來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邢樓村。
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人均收入很低,可一切都是純淨的。
純淨的農作物,還有人。
初升的日頭露出了半張臉,灑落滿地生機。
村子建在環山的盆地裡,站在村口,可以縱觀整個村子的狀況。
炊煙嫋嫋,霧氣環山。
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很熟悉的感覺,卻仿佛隔了太久。
在這裡,有能力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老人撫養孩子,是普遍現象。
晨光剛起,早有不安分的孩子在村子裡四下奔跑,三五成群,無憂無慮。
一切,靜逸而美好。
夏槐花沒有回家,而是拎著一個紙袋子來到了父母墳前。
墓碑上沒有照片,隻有一行行字,鐫刻著躺在這裡的是誰家的親人。
雖然換上了劉永清連夜給她買的一身乾淨簡單的衣服,骨子裡的狼狽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態。
“爸,媽。”
一聲呼喚,兩行熱淚。
久久沒有再說話。
上次匆忙回來,沒有準備。
而這一次,她特地前來的。
掏出紙袋子裡的水果,碼放整齊。
夏槐花胡亂摸了一把眼淚。
夏天的各種野花野草擠在墳墓周圍,夏槐花悶聲鏟草。
汗水順著額頭滴在草地上被乾涸的土壤吸收。
她不說話。
一直不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哭天抹淚的跪在墳前向父母訴說自己的委屈?
不,那不是她!
等到附近的野草清理乾淨,夏槐花重新跪在墳前,點燃了事先準備的紙錢。
“也不知道你們在那邊生活的怎麼樣!
攤上我這麼個不孝的閨女,我都想替你們打她,
這麼長時間,在那邊都沒收到她的一分錢。”
她忽然抬起頭,直視並排的兩座墓碑,“你們是不是特彆想打我?”
話落,她勾唇笑了,“我知道爸最疼我,從來舍不得打我!”
像是小女孩似的撒嬌,夏槐花一個人自言自語,笑出了聲,笑落了淚。
她輕輕拭了拭眼角,“我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彆忘了托夢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