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她是至少的。
他不知道這會不會破了她的底線。
葉漾是靠鬱森捏著她的兩條大臂才起身的,一方麵,她不情不願,另一方麵,她兩條腿使不上勁了。
大姐推門而入時,葉漾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鬱森起身後撤走桌麵上早就一滴酒都不剩的酒杯。二人之間有無形的絲絲縷縷,但既然一個長得凶,另一個藏得牢,大姐不知不覺,隻對鬱森說著侄女和侄女婿鬨離婚鬨得全家人不得安寧。
她也是為這事兒才來晚了。
她還說:“離婚又不是天塌下來,好比你們家,不是人人都有好處嗎?”
大姐口無遮攔,讓葉漾對鬱森有了僅有的了解:他爸媽離婚了。
至於他能從爸媽破裂的婚姻中撈到什麼好處,葉漾隻能想到錢。
想到他把錢倒貼在這間入不敷出的酒吧?
想到這間酒吧的名字——就這樣吧,或許是他在嘴硬地說:離吧,離吧,就這樣吧!
葉漾不禁要為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鼓鼓掌。
這一晚,葉漾還是喝了三杯理想型,總算吃到了她覺得火候剛剛好的炸薯條。
偶爾有其他的客人,並不會把酒吧當作釋放的地方,都隻是小坐、小酌,解解乏而已。
徐通達給她發來微信,說還在濱市,說今晚有個派對,主題是80年代,隻有他和幾個朋友打扮得複古,彆人都沒把主題當回事,倒顯得他們缺心眼了。
鬱森說話算話,這一晚,讓葉漾喝到十點。
九點,螳螂大姐準時下班——來晚了並不影響準時下班。沒有其他的客人了。葉漾端著最後半杯酒,從角落換到吧台,和吧台裡的鬱森坐了個斜對角。
鬱森又在玩橡皮泥了。
“我還有五天就回去了。”葉漾先開口。
鬱森沒抬頭:“來溫水鎮的人,有的玩上兩三天,覺得沒勁就走了,有的住上三五個月,修心養性,你哪一種都不是。”
“我來,是個意外。”
“你會不會太多意外了?來溫水鎮是意外,碰上我也是意外。”
意外,是個中性詞。
有好的,比如意外之財,有壞的,比如意外的……死亡。
葉漾給意外這個話題畫上句號:“所以接下來,我們可以和平共處嗎?你不高興陪我瘋,就不要陪我瘋。我不高興哄小孩……對不起,我換個說法,我不高興陪你過家家,就不會陪你過家家。五天,一晃就過去,我喝完十五杯理想型就過去,我們或你情我願,或一拍兩散,可以嗎?”
過家家?她換的這個說法比哄小孩強不到哪去。
“可以。”鬱森始終沒抬頭。
葉漾說的話,他至少認同一句:五天,稍縱即逝。
有了鬱森的認可,葉漾了卻了一樁心事。
良久,二人沒有交談。
葉漾一隻手撐在額角,把眉尾和眼角都吊高了,脊柱打著彎,坐沒坐相,享受一個人不用強顏歡笑的時光。
鬱森專注於手裡的橡皮泥。
又是葉漾先開口:“你在捏什麼?”
從她的高度和角度,看不到鬱森的手,隻能看到他之前捏的獅子擺在一旁。
“你不用沒話找話。”鬱森的口吻中沒有火藥味,是讓葉漾更自在。
“我真想知道。”
“我……不想給你看。”
“你在捏我嗎?”
鬱森沒說話。
葉漾以為鬱森被她說中了:“又來?你又來純情這一套?不過,你沒讓我給你擺POSE,沒妨礙我,隨便你了。”
“要看嗎?”
“我不想看了。”
葉漾話音未落,鬱森把他手裡的橡皮泥擺到了吧台麵上。是個女人,的確是個女人,但是個前凸後翹的女人……
不是葉漾。
差了十萬八千裡。
葉漾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好吧,我承認,我自以為是了,但你是不是也該承認,你的品味太誇張了吧?”
“這叫藝術誇張。”
“是我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