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吃什麼?”
“水果,所有的水果。”
“平時有什麼愛好?”
“做計劃,每天的計劃,一年、三年、十年的計劃。”
“能完成嗎?”
“當然。”
“今天的計劃是什麼?”
葉漾在被子裡像個大蟲子似的扭啊扭地躺平,仰望天花板:“我說的都是原來,原來喜歡玫瑰花、喜歡吃水果,喜歡做計劃。現在……前幾天我才對談蘇說過,現在我無欲則剛。”
“剛和開心,哪個好?”
“當然開心好。”葉漾不懷好意地緩緩看向鬱森:“那我做一下今晚的計劃?”
鬱森有預感:“我能不參與嗎?”
“當然不能!我今晚的計劃能不能完成,取決於你。”葉漾蛻殼似的從被子裡鑽出來,盤腿坐在鬱森的身邊,“我上次來,就在這個房間,我們就站在這兒……”葉漾回手指了指床尾的位置,“你說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讓我開心,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鬱森要坐起來。
卻被葉漾手疾眼快地按住了肩膀。
葉漾不滿地嘖了一聲:“什麼記性?就是我要碰你,你不讓,我說你見不得我開心,你說……”
鬱森打斷葉漾:“記得了。”他哪裡用得著她提醒?字字句句他隻會記得比她更清楚。
“還作數嗎?”
“你要乾什麼?”
“我問你還作數嗎?”
鬱森坐不起來。葉漾上半身傾斜,重量通過兩隻細細白白的胳膊全壓在他的肩膀上,他要坐起來,難免弄痛她。在此之前,他躺得比她高,這會兒才看到她唇下有一小塊乾涸的白色,似乎是牙膏,再往下,T恤的領口太大了,軟,未必是一種觸感,也是能看到的,再往下,短褲的褲腿一邊塞她兩條腿都綽綽有餘,禁不住她盤腿坐,縱到腿根。
鬱森的視線無處安放:“不是我見不得你開心,是你見不得我做人。”
“你言重了。”葉漾前一句是敷衍,後一句是目的,“再給我看一次?”
“放開我。”
“連看都不給看了?”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脫?”鬱森不是第一次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了,熟能生巧。
葉漾質疑:“不耍詐?”
“我耍得過你嗎?”鬱森在這個問題上有自知之明。
葉漾收了手:“這倒是。”
鬱森躺著脫下了黑色T恤。葉漾沒讓他坐起來,他就老老實實躺著,免得給她動手動腳的借口。隻是平躺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關係更毋庸置疑了。
他能感覺到葉漾的目光呈之字形在他的身體上由上至下,再由下至上,神色幾乎沒什麼變化,不漠然,也不貪婪,更像是把他的身體當一麵鏡子,要從中看清她自己的喜怒哀樂。
終於,葉漾還是伸了手。
被鬱森料到地握住手腕,攔下。
“還是不讓摸?”她問他,“又要說為了我好?看得開心,不等於摸得開心?”
“你想清楚了。”
“想不清楚,實踐出真知,開不開心摸了才知道。”
“睜一眼閉一眼、難得糊塗、實踐出真知,這是你教我的第三條人生哲理了,”鬱森鬆開葉漾的手腕,並投其所好地喚了一聲,“姐姐。”
在這個時候投其所好,怎能不讓葉漾的心如止水硬生生地泛了兩圈波瀾。
她一隻手先是食指指尖點了點鬱森的胸肌,下滑到腹肌時,五根手指都用上了,再往上返,掌心也要嘗一嘗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