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漾這才回答了鬱森最初的問題:“我忙我的事,你也先回去忙你的事,等下次見,我們還是可以說早安,除了早安,還可以說晚安。”
鬱森替葉漾翻譯:“你的意思是等下次見,我們還是可以一起睡。”
“還可以一起吃飯。”
“但不是戀人?”
“不是。”
“這就是你重大的決定?”
葉漾經過了深思熟慮和一晚上的沉澱:“我這兩年吃了不少苦,難得在你這裡嘗到甜頭,再和你一刀兩斷的話,真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但我們的關係頂多也就這樣了,我不可能愛上你,不可能為了愛你披荊斬棘。鬱森,不是你不好,是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誰都不可能。”
昨晚,鬱森做了最壞的打算——天亮後,葉漾又要和他一刀兩斷了。
一時間,他判斷不出“一起睡,一起吃飯,但不是戀人”的關係是不是更糟。
鬱森下意識抗衡:“這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他以為葉漾會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隨便你啊,你要同意,就這樣,你要不同意,我們拉倒啊……
“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葉漾棋高一著,“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是你縱容我的。”
她不是沒放過他生路,他不要。
與其他不開心,她也不開心,兩邊撈不著好處,不如她開心。
葉漾伸手在鬱森的腰側捏了一把:“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她下床,拿了她昨晚被鬱森平平整整掛好的一身棉麻西裝,小跳步地去衛生間換衣服。鬱森譴責她:“愉快?愉快的隻有你自己。”
葉漾充耳不聞,甚至哼了歌。
鬱森下床,刷地拉開了窗簾,朝陽像巨浪一樣拍得他暈頭轉向。他在窗前踱來踱去了兩趟,走向衛生間。隔著門,他問葉漾:“隻有見麵才能說早安和晚安?我回去了,就不能說了?”
葉漾的聲音爽朗地傳出來:“隔山隔水的,說了有什麼用啊?”
她無非是說,摸不到、抱不到、親不到,誰有時間跟你廢話啊……
鬱森撐在門上的手掌握了拳:是真拿她沒辦法。
換好衣服的葉漾拉開門,在鬱森胸前戳了兩下:“除非你在早安和晚安後麵加上小哭臉。”
所以說,鬱森不但沒有發言權,連“尊嚴”都所剩無幾了。
葉漾擠過鬱森去包裡翻了一支口紅出來,又擠過鬱森回到衛生間,顯得他多礙事似的。
對著浴室鏡,她一支豆沙色的口紅都快過期了,沒用過幾次,本就因為睡了個好覺還不錯的的氣色,被錦上添花。
“好看嗎?”她問他。
“明知故問。”
“你要嗎?”
鬱森不懂。口紅?他要口紅做什麼?
用不著他懂,葉漾來到他麵前,雙手扒在他肩頭,踮腳,在他的唇角印上了一抹豆沙色。
“分你。”她說。
這一刻,鬱森被葉漾狠狠地灌了迷魂湯,想陪她破罐破摔算了,想能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是好的,做不做戀人有什麼關係?有沒有未來無所謂的。
有她就夠了。
葉漾整裝待發:“下次見。”
“下次是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