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漾:「不務正業。」
鬱森:「以後我的正業就在京市。」
葉漾和鬱森的下一條消息是同時發出來的。
葉漾:「我算哪門子正業?」
鬱森:「以後我的工作室就在京市。」
這一條,葉漾不能不撤回了。自作多情,也是被鬱森慣出來的。她一撤回,鬱森也跟著撤回,改口道:「你算。」
還在慣著她。
葉漾:「我想看看酒吧。」
葉漾懷疑她對“就這樣吧”的不舍,比鬱森更甚。“就這樣吧”隻是鬱森美好生活的一部分,對她來說卻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美好生活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世外桃源卻是可遇不可求。
鬱森有求必應,給葉漾拍了一段視頻發過來,三百六十度角都拍到了。
每晚沒幾個客人的酒吧,真要關門了卻不是一項小工程,打包的紙箱堆了一地。葉漾唏噓。離開溫水鎮的時候,她想的是不會再來這個“破酒吧”,沒想到是再沒機會。主觀上的不會再來,和客觀上的再沒機會,有天壤之彆。
今晚的她更想不到,將來有一天,這個“破酒吧”會死而複生,而且會從無人問津的溫水鎮,開到大名鼎鼎的棕櫚灣。
葉漾:「你真要把工作室開來京市?」
鬱森:「你想問是不是為了你?」
葉漾一連串回複了三條:「不想問。」
「京市是個好地方。」
「祝你做大做強。」
葉漾又想笑了。一小時前,她還在給他講解直線和圓相切。一小時後,她說的話像送給畢業生的寄語。
鬱森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謝謝老師。」
當夜。
談蘇位於一樓的住所,遭了符曉雲的黑手。
談蘇不在,隻有小渣狗在——談蘇說他不配叫小奶狗,叫小渣狗還差不多。
先是一塊磚頭砸了窗戶。小渣狗嚇得夠嗆,給談蘇打電話,談蘇不接,想報警,他不但不是業主,業主前兩天還報警想讓他滾蛋,窗戶漏風,修也得明天修了,他想著先去彆處湊合一宿,打開門,隻見門上被人噴了字。
隻見兩個血淋淋的大字:消失。
小渣狗嚇得連夜卷了鋪蓋卷,滾蛋。
轉天。
談蘇“裝可憐”地帶了徐通達回來修窗戶、刷門。
葉漾和符曉雲坐在培訓學校的長廊,和昨天同樣的位置,隻是一場秋雨一場寒,氣溫比昨天降了十度。
“你終於懂了。”符曉雲長篇大論,“你、我,還有蔣老師,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珍視彼此的人。蔣老師不在了,我隻有你,你也隻有我了。人死了,不是真正地離開,被忘記,才是真正地離開,隻有你和我永遠不忘記蔣老師,蔣老師才能永遠活著。談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我們三個拆散。”
“我們三個?”葉漾胃裡一陣陣翻騰,“沒這個說法。”
“我給你看了我和蔣老師的聊天記錄。”
“我也說了我不信。”
符曉雲錯愕:“你難道不是為了讓我證明我的誠意?”
“你的意思是……”葉漾萬萬沒想到,“我相信你和蔣澤園的聊天記錄,相信‘我們三個’是個小集體?我也覺得談蘇所做的一切是在挑撥離間?你送給談蘇的磚頭和‘消失’,是在向我證明你的誠意——你不惜一切代價維護我們這個小集體的誠意?”
“難道不是?”
在此之前,葉漾以為符曉雲隻是愚蠢、魯莽,還有她自己說的“惡毒”,萬萬沒想到她陷在這樣荒誕不經的誤解中。
“不是。”葉漾站直身,“符曉雲,我是我,你是你,我和蔣澤園更是跟你沒有關係。你要不要忘記蔣澤園,我管不了。我今後的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