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全本免費閱讀
葉漾八點半到學校時,她的助教金展已經到了,已經把今天要用的講義打印、裝訂,分發到每一張課桌上了。
“辛苦。”葉漾對金展道謝。
“應該的。”
“雖然是應該的,但沒幾個人能做到。”
做這份兼職的大學生都是來賺個零花錢而已,做多做少,說得過去就行了,能像金展這麼得力的,找不到第二個。
中午,葉漾和幾個同事在學校的食堂吃完飯,有人問誰去買咖啡,幫忙帶一杯。大家都是上下午的課,都忙。葉漾說她去。
大家都知道葉漾不喝咖啡,紛紛一愣。
“我消消食。”
咖啡廳不遠,就在培訓學校的斜對麵。
葉漾不喝咖啡是這兩年的事。本來就失眠,就彆再平添一陣陣心慌了,連味道都儘量不去聞。今天久違地推開咖啡廳的門,有一種跨時空的錯覺。
咖啡的香氣往毛孔裡鑽,提神醒腦。
最先目睹廁所門板上刻字的女生,在第二天就退班了。
大概是被那樣惡毒的刻字嚇到了。
當時,葉漾有請她保密,她說話算話。連她的家長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退班。葉漾向她的家長推薦了另一所培訓學校,隨時能插班。
符曉雲辭職後,沒了消息。
同事都知道葉漾和符曉雲最要好,偶爾向葉漾打聽一句,葉漾隻籠統地說符曉雲想休息休息,也可能想換一種活法。
蔣澤園的父母聯絡不上符曉雲,也向葉漾打聽。
蔣母也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是不是你把曉雲趕走了?”
“我為什麼趕走她?”
“因為我們和曉雲更親近!”
“媽,她和你們再親近,也隻能叫你阿姨。”葉漾對二老的感情像水火一樣不可思議地共存。他們是蔣澤園的父母,培養出了那樣好的一個蔣澤園,她管他們叫一聲爸媽,就要叫一輩子的爸媽,要替蔣澤園儘孝。同時,她做不到把他們對她的指控照單全收,太重了,太多了,太久了。
但至少,先讓二老知道誰才是他們的家人。
不是符曉雲。
是她葉漾。
總之,符曉雲暗暗掀了三四年的風浪,平息在這個夏秋之交。
葉漾打包了四杯咖啡,都是幫忙給同事帶的,她聞聞就行了,還是不敢喝,循序漸進為好。走出咖啡廳,她久違地想起有一個詞叫做秋高氣爽。過去兩年,秋天在她眼裡隻代表落葉,她用了兩年的微信頭像,是她拍的一張照片——一片葉子還綠著,便落了,像她。
等紅燈時,葉漾抬頭看,樹上還鬱鬱蔥蔥。
她一手提咖啡,另一手勉強拍了一張樹冠的照片,換了微信頭像。
紅燈變綠燈。
她想起鬱森,站在原地沒動,給他發微信:「你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
綠燈時間從三十秒倒數到五秒,鬱森沒有回複。
葉漾小跑著過了馬路,回到學校,把四杯咖啡送到同事手上,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鬱森還沒有回複。葉漾下午的課是兩點。直到差十分兩點,鬱森:「換頭像了?」
葉漾一口氣發了三條:「你是覺得得到我了嗎?」
「不問我中午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