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全本免費閱讀
“你是對的,”鬱森對葉漾承認,“這件事我隻能跟你說,說完了,是解脫的。”
葉漾咧著嘴笑:“我什麼時候錯過?”
“你要走了嗎?”鬱森知道葉漾在聽他講故事時,大概像被丟進一個滾筒洗衣機,轉啊轉的震撼得不能自已,但改變不了她的心——改變不了她聽與不聽都去意已決的心。
他儘可能把故事講得綿綿不絕了,也總有收尾的一刻。
葉漾看時間。
差一刻十二點。
今天隻剩下十五分鐘,今年也隻剩下十五分鐘。
“我再坐十分鐘。”她今天來,是要今年事,今年畢,多留十分鐘,無傷大雅。
鬱森比今晚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平靜,目光在葉漾的臉上每每隻稍作停留,就會移開。似乎最後十分鐘,可有可無。似乎該放棄的時候放棄,叫回頭是岸。
猛地,葉漾起身:“來得及給我調杯酒嗎?”
鬱森從地上起身,雖然不似葉漾一驚一乍、忙忙叨叨,但也算爭分奪秒地去茶水間給她調了一杯理想型。
二人心照不宣,這是最後一杯了。
麵對麵靠在茶水間裡,二十九歲的葉漾不是個急性子的酒鬼了,煞有介事地嘗一口:“味道也沒有多好。”
“本來也不是多好的酒。”
“以後還會開酒吧嗎?”
“說不準。”
“再開的話,好好精進一下酒單吧,彆賣這個了。”
鬱森不置可否。
葉漾不好再多言。她不想他再調理想型了,既然這個酒因她而生,她不想以後再有彆人喝到。但分手了,她也不好再管東管西。
“祝我們……”葉漾一個人舉杯,“新的一年,都有全新的開始。”
會的。
她終於在蔣澤園離開後的第三年坦然以對。鬱森也終於在認識她的第十一年對她再沒有了秘密。他們都把負累拋在了即將要落下帷幕的這一年。
葉漾將大半杯酒一飲而儘。
手機沒帶進茶水間,她要看時間,隻能錯開鬱森對視線的阻擋去看掛鐘。
倏然,鬱森對著她上前一步,一手攬在她頸後,另一手握在她腰側靠上的位置,拇指指尖越界地碰到她圓潤處的下緣。“做嗎?”他問她。
葉漾手裡的酒杯還來不及放下,五指一攥,指甲和玻璃的摩擦令她頭皮直發麻。“我要走了。”她用另一隻手去扒拉鬱森越界的手。
她越扒拉,他越往上挪。
過半後,他一勞永逸地擋開她不自量力的手,全覆住:“做一次再走。”
“不做。”
“就一次。”
葉漾把酒杯往一旁的台麵上放,沒放穩,倒下後骨碌出哐啷啷的聲響。
“你彆發神經。”她用兩隻手推他。喝了酒的人明明是她,他跟這兒耍什麼酒瘋?她就不該多留這十分鐘,她早該識破他的平靜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所謂回頭是岸,就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我們說好的,”鬱森的唇落在葉漾的耳畔,“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我們就做。”
他三天沒刮的胡茬加劇了他粗蠻的一舉一動,把她蹭到紅得要滴血。
葉漾縮著脖子:“分手前說的話,分手了誰還追究?”
“我,我追究。”
“算我言而無信,行不行?”
“行,你也不是第一次說話不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