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全本免費閱讀
葉漾逃命似的往床頭挪了又挪:“不用,我不用你魅惑我了……”
“晚了。”鬱森掐著她的膝蓋彎,一拽就拽回來。
“彆鬨!”葉漾快哭了,“真彆鬨……”
推也推不動,手伸過去,使不出力氣都算好的,指尖和掌心被他吮著親了親,反倒把兩條腿都連累到顫顫巍巍,不屬於自己似的,任他人擺布。
葉漾自認為大喝一聲:“我不要。”
從唇齒間擠出的聲音跟蚊子嗡嗡差不多。
鬱森和她唱反調:“我不這麼覺得。”
“誰說了算?”葉漾的眼神能剜人,卻身不由己地浸在盈盈的波光中。
“你。”
“我說我不要……”
鬱森炙熱的目光往下一掃:“你不是這麼說的。”
葉漾能怪誰?
儘管理智和身體有時候會各持各的立場,但這一次,身體就是在賣友求榮,讓理智隻有死路一條。她像複讀機一樣說不要也沒用,她的眼神真能磨刀霍霍也沒用,泛濫最能拆了她的台,對鬱森獻殷勤一般說著她要,她要。
鬱森把葉漾一個人的交戰儘收眼底,要硬來,難免對她心理上的防線下手太重,要慢慢哄,對她也是另一種折磨,折中,給她兩個字:“信我。”
信他這麼做沒什麼大不了。
信他有能力帶給她好的感受。
“你說得輕巧……”葉漾的負隅頑抗也就是這一句話了。
隨著鬱森俯下頭,她隻覺迎麵一個巨浪,眼前黑白難辨,腦中轟鳴,越往後,才知道巨浪不過是道前菜,沼澤和龍卷風的交替才真是要人命,讓她往下陷,將她卷入半空中,整個人都沒了根,每喘上一口氣來都是苟活。
這是她未曾經曆過的。
三十歲的她,從十二年前在鬱森的麵前就是一副大人模樣,給他講或有用、或廢話連篇的大道理,督促著他做暑假作業,等他長大了,她更是擺出一副“姐姐教你”、“姐姐說的話就是真理”、“姐姐是為了你好”的模樣,年長他幾歲,要吃定他一輩子。
這下好了,被他識破姐姐也不是什麼都行。
被他箍著往死裡榨。
有一瞬間,她真的沒有求生的意誌了,死就死,死了更好,反正整個人破漏得像壞了一樣,反正不想見人了,再不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白給她,她也不見。
不同於前兩夜的心悸,這一次在心悸之上平添了被他直視的恥意。
後來,她從頭到腳蒙在被子裡,哭得好大聲:“等我回京市,你……你不用等我了,我再也……再也不會來了!”
鬱森隨便擦把臉,指尖才碰到被子,才要哄哄她,她像一頭覺醒的白色巨獸,之前被封印了的力氣都攢到這會兒了:“你彆動我!”
鬱森失笑:“不至於。”
“你走。”
“大半夜的,你讓我走哪去?”
葉漾泣不成聲:“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可能……可能沒有我這種好人的立足之地,但像你……你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到哪都能風生水起……起!”
鬱森真不是幸災樂禍,怪隻怪葉漾太好笑了,他要先清清喉嚨才能不笑出聲:“我錯了,好不好?”
“你走不走……”
“不走,這個免談。”
“你不走,”葉漾蒙著被子坐了個直角,“我走!”
她不能不要被子,從頭到腳包裹得密不透風,一頭白色巨獸蠕動著來到床邊,下地,然後倒在了三步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