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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型 小鬼兒 4374 字 2024-05-30

葉漾做主:“就今天。”

丁月吟和葉安龍爭先恐後地回房間換衣服。

客廳裡隻留下葉漾和蔣父蔣母。

葉漾回避著他們的目光。

無論如何,她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蔣澤園的影子。

她曾無數次想過將來有一天,她和蔣澤園在另一個世界相見,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是哭,是笑,不一定,但一定有說不完的話。如今,不能了。和蔣父蔣母撕破了臉,她和他再相見,隻剩一句對不起,或是他對不起她,或是她對不起他。

如此一來,相見不如懷念。

遺憾像棉絮一樣層層疊疊地往心裡堆積,蔣父蔣母的指責像刀子劃下來,反倒讓她能喘息。他們說她不敢看他們,是心虛。他們說自己土埋到脖子根,看誰比誰豁得出去。他們說倒要看看她找了個什麼“下三濫”。

葉漾忍無可忍:“澤園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所謂書香門第不過是他們一層薄薄的殼,骨子裡自大、功利。蔣澤園的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蔣澤園活著,是對他們的製約。

蔣澤園死了,他們肆無忌憚。

葉漾不得不懷疑就連過去一年的家和萬事興,都隻是假象,或許每一天,他們都高高在上地認為她所擁有的愛,是蔣澤園的施舍,她所擁有的自由,是他們的施舍。

鬱森到時,丁月吟和葉安龍勉強換好衣服,來不及梳頭,好歹用手抓抓,就位。

葉漾給鬱森開門,先露出一張臉,麵有難色地搖搖頭,給他個緩衝:形勢比你想象的嚴峻。

然後才揭曉。

的確出乎鬱森的想象。

他以為他是來負荊請罪的,丁月吟和葉安龍對他要打要罵,他都接受。沒想到蔣父蔣母會在。這不是多了兩個觀眾,這是逼他一人分飾兩角。在丁月吟和葉安龍麵前,他要做任打任罵的羔羊。但在蔣父蔣母麵前,他要做豺狼虎豹——他們要能講道理,早講通了。

該有的步驟,還是得有。

“爸,媽,”葉漾介紹,“這是鬱森。”

鬱森在問了一聲叔叔阿姨好之後,攥了兩手心的汗。

說真的,論“可怕”程度,他覺得丁月吟和葉安龍高過一打的蔣父蔣母。

經過一夜的鏖戰,丁月吟和葉安龍不大能遣詞造句了,想到什麼,說什麼,一個說這小夥子這麼高啊,另一說這小夥子真精神啊。

一旁,蔣父蔣母在鬱森進門後,用眼神進行了一番交流。

鬱森的外形給了他們當頭一棒。太年輕了。也太像是年輕有為了。

他們一直不大看得上葉漾,如今更覺得她一個三十多歲的,死了丈夫的女人,還能找到什麼好男人?無非是耐不住寂寞,湊湊合合找個伴,未必比得上他們家澤園的一根腳趾頭。卻不料,是這麼個小夥子。

丁月吟和葉安龍對鬱森的評價,一個“高”,一個“精神”,並不過分,但還是刺痛了蔣父蔣母不必要的尊嚴:我們澤園不高嗎?我們澤園不精神嗎?

二人合力掀了麵前的茶幾。

沒掀倒。

大理石茶幾,有分量,二人蓄力有一個過程,在傾斜到三十度角的時候,被鬱森上前兩步,用一隻手扶住,連擺在上麵的乾果盤都沒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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