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再次對著海邊施法,卻依然隻有明亮的光芒顯現。
他皺起眉,心中暗歎。
自己果然沒什麼幸福的記憶。
正是因為杜牧無法施展出守護神咒,才嘗試著創造出撼心動魄這樣調動憤怒的咒語。
但他又很好奇,自己的守護神到底是什麼形象,這才一直嘗試。
杜牧也不能說自己過的很悲慘,可他也確實沒有那種發自內心感到溫暖和舒適的記憶。
他覺得自己最幸福的時候,可能就是前世穿越前,剛剛賺到了足夠長期看病吃藥的費用。
杜牧前世雖然沒有殘疾,可卻有天生的慢性疾病,這也是他為何無人領養的原因。
隻可惜,雖然有錢買藥了,他卻因為過度工作,導致病情加重而死。
因此那所謂最幸福的記憶,染上了一層死亡的濾鏡,能夠放出守護神咒的光芒,已經是他的精神力超群,強行讓自己感覺幸福的結果了。
至於穿越後……上來就差點被火燒死,闖蕩江湖的六年也挺顛沛流離。
雖然和不少草莽中的好漢結交,但那隻能說暢快,距離幸福這種感覺還是過於遙遠了。
還是算了吧,沒有幸福的記憶就沒有,杜牧有信心即便麵對攝魂怪,也有其他法術能對付它們。
還是試試阿尼馬格斯吧。
杜牧想著,將一片曼德拉草的單片葉子含在了口中。
阿尼馬格斯的魔法非常神奇,需要儀式、魔藥以及魔法搭配,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綜合類咒語。
杜牧想在使用的過程中,充分體會那些步驟在魔法中起到的效果。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不能將這片葉子吐出來或者吞下去,否則整個過程會重新開始。
不過好在葉子不需要完全放在舌頭上,或者不允許接觸外界的空氣,因此杜牧將其貼在了上顎,不影響自己講話,也不會被彆人注意到。
“接下來是哪個咒語……嗯,幻影移形?”
杜牧之前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體驗過這個咒語,但很難說有什麼深入的理解。
杜牧後來返回武館後,也嘗試過複現這個咒語,隻可惜連最基礎的調動法力都做不到。
後來返回霍格沃茲,他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又回來了……因此杜牧猜測,可能是順國那邊的空間,並不兼容幻影移形的原理。
況且幻影移形算是練習過程中,最危險的一種魔法,杜牧用的又是法力,很難在第一次實驗時就成功施展。
危險和未知的收益,讓杜牧決定暫時先往後放放,等自己能夠運用出更多能同時用法力和魔力釋放的法術後,積攢了足夠的經驗,再回頭來嘗試這個神奇的魔法。
既然幻影移形暫時放棄,那就需要另一種趕路的魔法了。
杜牧從懷中的空間伸展袋裡,緩緩掏出一根掃帚。
他拿著掃帚,將自己的心神沉浸進去,像是之前感受魔杖一樣,去研究掃帚內部的紋路和原理。
“嗯……果然很複雜。”
杜牧看向掃帚頭,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是掃帚的樣式。
首先,掃帚幾乎像是個巨大的魔杖,但是沒有杖芯。或者說杖芯很多,就是後麵那些分叉而出的繁複枝條。
被引導入掃帚的魔力,因為妖精在其中創造出的某種奇特壓強,會瞬間被導入後方的枝條,這些枝條在彼此的影響下,會自動釋放類似漂浮咒的魔法。
而在漂浮到空中之後,每根掃帚的枝條都相當於飛機的噴氣裝置,可以隨著掃帚主人的引導,向著不同的方向釋放推力。
這裡麵涉及的技術很複雜,杜牧雖然能將其一一記住,但一時半會有些地方也無法吃透理解。
至少杜牧就看不明白,他們是用了什麼樣的公式,來讓掃帚穩定輸入魔力後,能也隻能單獨釋放飄浮咒的。
杜牧不想坐上去,他乾脆將掃帚丟在地上,踩在上麵嘗試操控。
他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法力順著裡麵的魔力通道流動,以此刻杜牧的精神力,倒是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操作。
很快,掃帚緩緩的撐著杜牧漂浮了起來。
真成了。
杜牧記憶著掃帚內法力的流向,忽然向著旁邊踏出一步。
瞬間,一根類似掃帚的精神實體,出現在了杜牧的腳下。
半透明的掃帚內,無數的通路閃爍著法力的流動方向,將後方的每根枝條都點亮,讓杜牧的腳下仿佛踩了一根大燈泡。
原本的掃帚失去了動力,落在了地上,而杜牧維持著和沙灘半米的距離,嘗試著操控精神實體複刻而來的掃帚,緩緩向前移動。
也成了。
杜牧露出笑容,之前呼神護衛練不成,幻影移形也練不成,他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和霍格沃茲的魔力相當不兼容呢。
不過掃帚的樣子還是太難看了。
杜牧嘗試著不去動自己一比一複刻的能量通路,僅僅去修改精神實體的外形。
掃帚緩緩變成了一柄狹長的飛劍,末端的劍柄後方,漂浮著一條銀亮色的劍穗流蘇。
嗯,誰又能想到飛劍末端的流蘇,其實才是飛劍的推力來源呢。
杜牧踩踏著銀光閃閃的飛劍,開始嘗試加快速度。
他從沙灘飛往了海麵,飛向月亮倒映在海麵的方向。
速度越來越快,和地麵的距離越來越高。
法力無休止的噴湧,杜牧卻絲毫不在意。
這對他龐大的法力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杜牧逐漸感受到了身前的風壓,他劃破空氣,洶湧的氣流被迫摔向地麵,激起偌大的浪濤。
巨大的海浪層層疊疊,追在杜牧的身後,杜牧後腳微踩,劍尖向上,整個人往月亮直飛而去。
追星趕月,不外如是。
雖然此時沒有旁人,沒有圍觀者,沒有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但杜牧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月光冰涼的觸感。
此時此刻,他頭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輕鬆。
沒有枷鎖,沒有負擔,沒有身體殘缺,沒有一身疾病。
自由自在,即便是地球引力,也終於無法束縛自己。
這對一個從小艱難求生,全靠一股狠勁兒拚搏,到頭來卻活生生病死的人來說……
是否太過奢侈了?
杜牧緩緩降下了自己的速度,向身後看去。
此時海岸線已經若有若無。
畢竟不是後世,沒有那般明亮的萬家燈火。
杜牧忽然坐了下來,就坐在幻化為飛劍的精神實體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酒葫蘆。
他打開瓶塞,開始暢飲。
杜牧不愛喝酒,但他覺得,駕馭飛劍的人,就應該喝酒才更帥氣。
辛辣的酒水入喉,杜牧能感受到上麵傳來的一絲桂花香氣。
飲罷,杜牧長呼一口氣,看著手中的酒葫蘆,忽然笑道:“沒有可樂好喝。”
下次還是去哥譚買點可樂吧。
下一刻,杜牧沒有拿出魔杖,而是輕輕一揮手。
他口中輕聲念道:“呼神護衛。”
敢與月華爭輝的光芒,從杜牧的手中綻放。
一頭全身亮銀色的鯨魚,緩緩從空中浮現。
躍至大海,濺起萬丈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