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豐年擰著眉努力在腦海中搜索這個人的樣貌。
好久,他才想起來,這個楊川確實是一個不怎麼突出的人,平日他還真沒特彆注意過這個人,老實、低調、武力和軍功都不出眾,即不過分出色,也不是墊底的那幾個。
“是啊將軍,真是沒想到那個楊川居然一身反骨,竟然敢明晃晃在背後射黑箭,媽的,如果不是那個龜孫子死得快,老子非把他大卸八塊。”
王虎咬牙咒罵了一聲,他真是大意了,剛把那人按住,他居然詭異一笑便頭一歪就死掉了,害得他攢了一肚子怒火無法發泄。
“好了,彆氣了,那個楊川隻是把刀而已,一個普通的前鋒營士兵不會要我命的,很明顯幕後還有人。”
豐年煩躁地抬手揉揉眉心,對這裡麵的事情能猜到大半,無非就是自己這段時間太冒進,被人看不慣了,或者是擋了誰的道,所以才會迫不及待想要除掉自己。
沒關係,幸虧自己身上穿了軟甲,那箭射得並不深,不過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不然還不知道有什麼招數往自己身上招呼呢。
“幕後之人?”王虎聽豐年這麼說,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他也想明白這裡麵的彎彎繞了。
這時外麵傳來動靜,趙亮透過營帳的縫隙往外看了一眼,立馬回頭對著豐年道:
“將軍,又來了幾個軍醫,還有郭副將和林副將。”
“這是有人不死心嗎?想確認咱們將軍會不會死?”王虎那暴脾氣又上來,捏了捏拳頭就想衝出去,他現在最想和人打一架出出氣。
趙亮一把拉住對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消停點兒,不要添亂。”
“你們招呼,我暈了。”豐年並沒有理會兩人,而是徑直躺好。
一直在收拾東西的斐月將幾人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見到豐年要躺下,連忙上前扶了一把,還在他身上的幾個穴位上分彆按了一下,然後這才放心的退到一旁。
王虎和趙亮兩人見到豐年片刻間就沒了動靜,都不知道該對斐月露出什麼表情了,王虎更是快步走到榻前,用手探了探豐年的鼻息。
趙亮一臉氣惱地怒瞪著王虎,這可真是個傻子,上去探什麼鼻息,這明擺著是將軍和斐月姑娘的默契。
兩人的表現正好被從營帳外麵進來的幾人看在眼裡,心中暗自猜測豐年的傷勢恐怕是真的不好,要不然他的親信也不會去探他鼻息不是?
眾人進來之後,王虎和趙亮也顧不上跟他們寒暄,隻是緊緊盯著榻上的豐年,生怕他有個什麼。
郭副將和林副將也不在意,直接讓他們帶來的軍醫給豐年瞧瞧。
由於豐年之前兩次拉扯到傷口,包紮的紗布這會兒已經被微微發黑的血液浸透,隱隱散發一股淡淡的臭味,因此,幾位軍醫還沒打開包紮的紗布就斷定豐年的傷很重,而且身上的毒素並沒有清理乾淨。
紗布拆開之後,果然如他們猜想的那樣,傷口看著很可怕,紅腫的肉外翻著,還有發黑的血液往外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