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在末世，王寧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她會出去的。畢竟，王寧掌管著整個幸存者基地的生死存亡。他讓她出去，必然有他的理由。
但，這是在古代。
一個剛認不久的師父，他們的師徒情誼還沒有那麼深厚。被人耳提麵命可以，但被人嗬斥，不行。
這便宜師父自視甚高了些！
趙菁迅速將雷電液眼帶戴上，走到原烈陽側邊坐下，“師父，我是哪裡讓你認為我沒有失憶？我改。”
心下嗬嗬：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先把你老人家揍一頓。要是打不贏，就跑出去大聲嚷嚷聖宗老祖欺負弱小……
原烈陽看趙菁這一副做派，頓時警覺，心神戒備，這一瞬間，感覺她的氣質和氣場發生了變化，好像又回到了封魔禁地上空，成了那個拿著斬馬刀邪魅狂狷地笑著，不顧一切衝入魔界陣營斬殺魔界聖女的“瘋子”。
之前的乖巧、可愛、撒嬌賣萌，好像都是錯覺。
趙菁淡淡地笑道：“師父，你不用這麼戒備，我隻是想弄明白，以免後續再失誤而已。沒有彆的意思。”
原烈陽眉頭微皺，心下的戒備更甚。看來他猜得不錯，她確實沒有失憶。那麼，她的一切行為、作為，就顯得非常可疑了。
但，他也不懼。
天下間涅盤境的修士，尤其是中部地界的，他都有所耳聞，大多都見過麵。況且，就一個中南地界的坊市開市，沒有奇特物品出現，也勾引不到其他地界的涅盤境修士過來。
這個小小的傾城，不論是從天劫還是她目前的修為來看，都在元化境以下。要跨越大境界殺他，就算是雷靈根，也不可能。而且，他也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敵意、殺機。
她接近他、拜他為師的目的，應該不在他吧。
“你若是失憶，就不會記得‘故人’。”
趙菁微愣，原來如此。她說過戚昭和她一個故人長得很像。原來是這裡露出了破綻。
趙菁鬆了口氣，不是什麼致命的破綻。
原烈陽莫名其妙。她為何鬆氣了？不緊張了？
趙菁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夫君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我知道他不是我夫君。他們是什麼關係，我需要確認。這便是我帶走他、不想送他去死的原因。師父，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原烈陽眉頭緊鎖，“你成親了？”
趙菁點頭，又很是惆悵道：“隻可惜，天意弄人，我們在前不久分開了。”
“他是誰？”
原烈陽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莫名地發白了。
“現在還不能說。等有一天，我找到他再說。”
原烈陽也沒有糾結，“為什麼分開？”
趙菁無奈地笑笑，“天意弄人。我們也無可奈何。”
但她一定會找到那條與下界中央大裂穀對應的地縫，回到下界去的。一定會的。
原烈陽心下的戒備不自覺地放鬆了，想著家族或宗門的阻撓讓一對有情人分隔兩地不得相見，便有些心軟，但突然想到也可能是靈魔不兩立，心又跟著一緊。
“他是魔修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