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活了一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相親方式。
這玩意兒哪是找老婆啊,分明是大型招募家丁家將現場啊~~
倒是女扮男裝的嬴靈竹,在一旁笑得十分開心,都笑出了豬聲。
沒錯,就是這樣的相親節奏,寶聖賢弟加油啊~!如此相親方式,要是能找得到老婆,她嬴靈竹就跟寶聖賢弟姓。
集體麵試,集體刷卷!簡直是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觀。
“不乾了,本姑娘不乾了!”
忽然,一位衣著華貴,氣質還算不錯的姑娘氣呼呼地站起身來,將幾張試卷撕成了碎片,氣鼓鼓地轉身都往外走“王寶聖,去你的試卷!去你的相親!”
這姑娘是玉河仙族周氏的嫡長女周止荷,算是現場大一堆相親對象中身份最高的幾位之一。
原本周氏聽信了王氏炫明仙君的話,對此次相親也是抱有很大期待的,畢竟據說那個神武王氏賊有錢,嫡長子王寶聖也長得十分俊俏,而且天賦異稟,將來成就必然非凡。
如今有些孱弱的仙族周氏也想借機攀上海外關係,憑此讓家族強盛一些。
卻不曾想,嫡長女周止荷卻是經曆了這一幕。
原本的她,第一眼還是挺滿意王寶聖的。這男人的確長得很俊俏,也很有氣質,氣息更是深不可測,如汪洋大海一般。
可就算他再帥,再有錢,如此不懂得尊重人,將來豈能一起過日子?
隨著周止荷發飆,另外一個仙族的嫡長女陳綠屏也是拂袖離去。開玩笑,咱們仙族嫡長女哪能如此不值錢?
看她們發飆,其餘很多相親女也是猶猶豫豫地開始琢磨要不要走。
場麵登時變得有些尷尬。
而與此同時。
禦膳樓頂樓包廂內,玉河長公主和妘天歌看著這一幕,也是忍不住麵麵相覷。
玉河長公主修眉微蹙,眼底也是露出了一抹不悅之色“天歌姐姐,你們家這孩子怎麼這樣?這也忒瞧不起人了吧?”
妘天歌也是忍不住有些尷尬。
寶聖可是妘夢羽的孩子,身上也有妘氏的血脈,這鍋她就算不想背,也隻能背。
她咳嗽了一聲,厚著臉皮強行分辯道“寶聖那孩子從小就較真,做事一板一眼講究效率。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他這孩子責任心重,成婚之後肯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不是什麼大毛病?”玉河長公主有些惱怒道,“就這小子,我看著就特彆想揍人。天歌姐姐你竟然還想著讓我們玉河妘氏一脈的優秀女孩子去和他相親?做夢去吧!我打賭,就衝這小子這副德行,他得打一輩子光棍。”
若非礙於妘天歌的麵子,此刻她都想要直接拂袖離去了。
“看人彆隻看一麵嘛~寶聖資質是很優秀的。”妘天歌無奈地說,“你看他的氣息……年紀輕輕就……咦,這是用什麼寶物隱藏了氣息嗎?好吧……原來如此。”
她之前還沒注意,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局麵會變成如今這樣了。
寶聖這孩子,身上毛病一堆,身上最大的優勢就是資質了,如今掩蓋了修為,也難怪那些女孩子沒意識到這一點了。
她不知道的是,嬴靈竹之前特意給了寶聖一塊頂級斂息玉佩,讓他遮掩一下氣息。
主要是寶聖年紀太輕,實力太強,太過紮眼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對於這一點,同樣天資出眾的嬴靈竹是深有體會。
也恰在此時。
一眾年輕人走進了禦膳樓內。
為首的是一位俊俏公子哥兒,看起來風度翩翩,風流倜儻。
他一見到這副相親的盛況,當即就沒忍住怪笑起來“王室興,早聽說你們家來了一群認祖歸宗的鄉下親戚,祭祖場麵搞得還挺紅火的。沒想到,你們玉河王氏拉皮條的水準也是挺高,這是準備把咱們玉河聖朝的姑娘嫁到鄉下犄角旮旯裡去麼?”
見到這人,陪著王寶聖來相親的王室興臉色一變,沉聲道“虞北河,這是我們玉河王氏內部的事情,關你何事?”
王寶聖和王寶天見到這場麵,有些納悶,在旁邊陪同的玉河王氏族人便暗中和王寶聖、王寶天等人解釋起來。
那虞北河是玉河仙族虞氏的當代真仙種。
不同於玉河王氏僅有兩名仙君老祖,人家仙族虞氏乃是真正的強仙族,族內總計擁有足足六名真仙境老祖,道宮內還有一位真仙老祖作為奧援,整體實力比起玉河王氏最鼎盛時期也不遑多讓。
而且仙族虞氏同樣是老牌仙族,先祖曾經追隨妘氏老祖宗前來開荒,數十萬年前和玉河王氏的關係也曾經一度很好,甚至是經常彼此通婚,很多家族產業上也多有合作,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隨著時間流逝,玉河王氏因為一些變故愈發衰落後,雙方的矛盾就漸漸顯現了出來。早在數萬年前,彼此的矛盾就已經很尖銳了。
在種種產業相爭中,玉河王氏不止一次吃了大虧。雙方的矛盾和仇恨也是越來越大。
最近千餘年,兩族在先祖遺留下來的一處位於的礦區上,又產生了分歧和矛盾。
玉河虞氏不斷擠壓侵占玉河王氏的礦區,導致了數次械鬥,玉河王氏也是屢屢吃虧。
後來玉河王氏一紙狀書告到了玉河聖皇那邊,由玉河聖皇出麵調停,玉河仙族虞氏才略微消停了些,但是私底下的小動作卻依舊接連不斷。
兩族的矛盾,也是逐漸延伸到了子孫後代上。
同為真仙種的虞北河,自然也是看王室興各種不爽,一旦逮到了機會就要挑釁一波,借機找茬。
虞北河聽著王室興的話,冷笑不已“什麼王氏內部的事情?我看你們玉河王氏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連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窮親戚都要拉攏了。我們玉河聖朝的姑娘是何等尊貴,憑什麼嫁給一個蠻荒之地的小家族?”
他的話,倒是引得很多前來相親的女子有了些共鳴。她們原本就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這時候索性就站了起來,開始罷相親,以示抗議。
“你……”王室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如水,“虞北河,你莫要太過份了。”
“我過份又如何?”虞北河一臉囂張道,“難不成你還打我啊?來來來,有什麼不服氣的地方,咱們上禦膳閣外麵的擂台上切磋切磋。”
兩人雖然同為真仙種,但虞氏如今十分強盛,培養真仙種自然也是不遺餘力。這虞北河雖然也僅是淩虛境一層,但是血脈已經達到了天子丙等,未來正是衝著真仙境中期去的。
而王室興不過是個平常普通的真仙種,血脈僅僅是天子丁等!顯然是準備修煉到真仙境初期後,就不往後衝了。
血脈差一籌,修為也略有差彆,王室興在實力上並非虞北河的對手。
兩人之前就曾經因為種種原因幾次三番較量過,奈何王室興的實力始終差了一籌,弄得他頗為狼狽,連帶著名望都降低了不少。
此時,王室興的臉都有些黑了。
“怎麼著,不敢啊?”虞北河態度囂張,“你們玉河王氏也就這樣了。不敢切磋,就給我乖乖地滾回主宅貓著去,少出來丟人現眼。”
兩個家族關係極差,矛盾重重,虞北河自然是逮著機會就羞辱王室興一下,能打壓打壓對方真仙種的名望也是極好的。
“你!”
王室興臉色憋屈,知道此時再慫就真的丟了仙族臉麵了。
他剛想硬著頭皮應戰,不料身旁的王寶天卻先他一步越眾而出,笑道“室興老祖是何等身份,和這紈絝子弟計較做什麼?他不是看不起我們神武寒月王氏麼,此戰,我替室興老祖應了。”
王寶天是寒月王氏傾儘全力培養出來的真仙種,血脈同為天子丙等,而且他修煉起來也是極為努力,甚至還有一件仙器,自然是躍躍欲試,想要替神武寒月王氏揚名。
而且他也是經常去長寧衛打排行榜的,雖然在淩虛榜上排不上高名次,但是經常和王氏那些妖孽切磋,戰力磨礪得也是非同小可。
“還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應戰。”虞北河見狀卻是嗤之以鼻,不屑道,“也罷,就讓你們這些鄉下小族見識見識,什麼叫強仙族的底蘊。”
一眾人起哄下。
王寶天和虞北河就這麼上了禦膳樓門口的擂台。
頂尖酒樓在門口的廣場上設擂台也是常見之事。
古往今來,酒樓都是是非之地,尤其是這種人來人往的高端酒樓,經常修士彼此看不順眼,針鋒相對起來,未免他們在酒樓內打架鬥毆,酒樓索性就給了他們一個擂台,讓他們自己打去。
若是打得熱鬨了,順便還能給酒樓宣傳一波。
見得如此熱鬨,來參加相親的姑娘們也都來了興致,紛紛前去圍觀。虞北河可是聖城著名的青年俊傑,在她們眼中自然比王寶聖之流強得多。
若是能得到虞北河的青睞,那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擂台前就烏泱泱地圍了一大群人。
酒樓掌櫃一見這架勢,急忙幫著把擂台陣法開啟,免得散逸的能量傷了人。
這擂台,最高可承受真仙境的一擊,自然是夠淩虛境修士切磋了。
“哥哥小心。”擂台下,與虞北河同行的一位蒙麵女子俏生生地說道,“那個王寶天氣息不弱,恐怕要比王室興強上一大籌。”
“秋芸啊,你就放心好了。”虞北河風輕雲澹地笑道,“區區鄉下爆發小族,靠著發橫財強行堆了個天才出來而已,愚兄豈會輸給他?”
蒙麵女子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
她對哥哥的確也是頗有信心。
見到這一幕,玉河王氏族人又開始對王寶聖等人介紹起了那位蒙麵女子。
原來此女叫,乃是虞氏嫡脈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從小就加入了太初道宮。
聽說如今的她被太初道宮的器重,收作了核心弟子,一身實力和潛力非凡,似乎猶要在虞北河之上。
虞秋芸?
嬴靈竹聞言眼睛微微一眯,遠遠地瞟了她一眼。
當然,她壓根就不認識虞秋芸,更是沒有打過交道,隻是因為聽說她是太初道宮的弟子,才多關注了幾分。
太初道宮太大了,一個萬華聖島的核心弟子,地位與她嬴靈竹差距太大了,她不認識也是正常。
畢竟,在道宮那種強者輩出的地方,大多數聖島的核心弟子都謹小慎微得很,哪裡會像王寶光那般鬨騰,弄得人人都認識他。而且人家王寶光還是雲鵬聖島的親傳弟子,而非核心弟子。
忽而,虞秋芸似乎有所感應,也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嬴靈竹。
見到那個女扮男裝,眉目英氣的女子,她隱隱覺得有那麼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忽而,虞秋芸眼眸中掠過一抹異芒,腦海深處似是有一道閃電劃過。
王寶天?王寶聖?這名字,聽著當真好生耳熟。
她想起來了。
王寶光!
道宮年輕一代的頭號混江龍!
連她師尊瑾瑜聖尊,都親自追殺過王寶光很多次。而她虞秋芸,也是被王寶光偷拍過很多次,乃至於她一想到那個名字,心頭就隱隱有些無力和心顫。
對了,王寶光和他們的名字很像!好像也是從什麼偏遠小地方來的。
難道說,他們和王寶光之間有什麼聯係?
一時間,虞秋芸心中升騰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