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學堂(1 / 2)

那拉興德卻是一蹶不振,他甚至還妄圖衝到那拉老夫人院子裡同她拚命,他攥著匕首一路走進去,並無任何人攔著他。

那拉老夫人瞧他拿刀的手微微顫抖,反倒是笑了起來,”怎麼,你這是要替富察如如報仇?興德,你愧為那拉一族的子孫,就為了一個女人,你要殺了你的親祖母?’

說著,她拍了拍心窩子,“來啊,朝這兒捅,一刀下去,我老婆子就能去九泉之下見富察如如那個賤人了!”

那拉興德到底是狠不下這個心,將匕首丟在地下,抱著頭是嚎啕大哭,哭的傷心至極,嘴裡更是嚷嚷道:“我恨你!我恨你們!”

那拉老夫人回他的隻有一句話——你該恨的不是彆人,應該是你自己,若不是你的軟弱,你的無能,富察如如母子也不會丟了性命!

那拉興德並沒有再與那拉老夫人說一句話,從此之後,再也不會了。

當瑛瑤聽聞這話時,最開始心裡還是難受了一陣,她從未想過去要了那富察如如的性命,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她何嘗沒有責任?

可後來因為鈕祜祿格格的一番話,她徹底想開了——從始至終錯的都不是你,這件事站在那拉老夫人的角度看,有很多種解決辦法,她卻選擇了最保險的一種,其實如今他們母子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要不然留在那拉府也是受苦。

瑛瑤,從始至終,那都是那個最無辜的人,你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而已!

瑛瑤細細想了想,也徹底想開了,下午給兩個弟弟煮了粥,臨走之前去見了李福晉和弘時,也算是再無什麼牽掛。

翌日一早,宮裡的轎子就過來了。

弘曆與弘晝是眼淚婆娑,恨不得就要隨著她一起上了轎子進宮的好,瑛瑤看著他們兩個,“不要緊,等你們大些了,進宮來瞧我,來瞧佟瑪嬤和德瑪嬤!”

弘曆與弘晝還是哭的抽噎。

倒是李福晉見著女兒坐著軟轎進了宮,臉上一掃從前的陰霾,又得意起來,“……還真是禍福相依,沒想到瑛瑤竟入了佟貴妃娘娘的眼,還真是她命好呀!”

她是滿臉得意,一掃瑛瑤剛回府時的陰霾。

鈕祜祿格格早已見慣她這幅德行,笑著附和兩句,則牽著心緒不佳的弘曆回去。

接下來這一天,弘曆心情都不好,就連鈕祜祿格格將小王八阿福捧到他跟前,他麵上也是毫無笑意。

鈕祜祿格格勸道:“去誠親王府多好啊,有弘晝陪著你,還有弘暾,對,還有弘燕了……”

不提弘燕還好,一提弘燕,弘曆就更不高興了。

弘燕是廢太子胤礽最小的兒子,他出生時正是廢太子胤礽最為風光的時候,群臣擁戴,皇上看重,胤礽將這個孩子也視為福星,哪怕他出生不久,胤礽被廢黜,一樣也是疼惜這個兒子的。

也是因此,尚且隻有五歲的弘燕被養的無法無天。

想當初弘曆與弘暾深厚的友誼都是在一起揍弘燕時結下的,那個時候因為弘燕去搶弘晝手上的窩絲糖,弘晝很多時候雖慫的很,但卻沒有將比他還小的弘燕放在眼裡,一言不合,兩個小娃娃就打起來了。

弘曆見自己的弟弟被揍了,上前幫忙。

弘暾曉得阿瑪與四伯來往密切,也上前幫忙。

最後,一向無法無天的弘燕被揍得哇哇大哭。

當然,弘曆他們三個最後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被狠狠責罰了一頓。

弘曆癟嘴道:“額娘,我不喜歡和弘燕一起玩。”

鈕祜祿格格曉得他還在為半年前幾個人打架一事耿耿於懷,柔聲勸道:“弘燕是你二伯父幼子,是養的比旁人嬌貴些,你們啊遇到小事兒莫要和他一般計較。”

“還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定不要打人,記得了嗎?”

弘曆不接話,隻小聲嘀咕道:“上一次明明就是弘燕先動手打的弘晝,我和弘暾哥哥才上前幫忙的。”

這事兒他到如今還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兒。

鈕祜祿格格也不知道該怎麼同他解釋,按理說弘曆雖有錯,卻不算大錯,當初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實在罰的太狠了。

可實在是弘燕身份特殊。

當初胤礽被廢時,皇上曾說過將他的孩子皆養於大內,若有輕慢者,一律嚴加處置。

所有若弘曆與彆的阿哥們有口角有紛爭,甚至動起手來,一句孩子頑皮則可以揭過。

但若是廢太子胤礽的孩子攙和其中,很多事情就變味兒了,落在有心人眼裡,可能是對廢太子胤礽從前多有不滿,如今肆意報複在他孩子身上。

這種話,鈕祜祿格格不知道該怎麼同弘曆說,說了,他暫時也明白不了。

鈕祜祿格格隻道:“弘燕也有錯,他回去之後,他的額娘肯定也罰了他的。”

“但是弘曆,你要記得,在外頭千萬不要逞強,若是受了委屈回來告訴阿瑪額娘,也一定不要衝動。”

“誠親王府,到底不是你的家。”

她是從未來世界過來的,知道九子奪嫡有多麼激烈,那麼多位阿哥,隻怕沒有一個簡單的。

誠親王胤祉也是這般。

在外頭,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叮囑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弘曆聽的都直打哈欠,“額娘,我都困了,明天我還要去學堂,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先生打手掌心。”

瞧他眼睛眨巴眨巴的,似是真的困了,鈕祜祿格格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擔心過頭,安撫他睡下。

翌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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