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霖哥兒噙著淚花,委屈巴巴搖搖頭:“不成,要是讓大哥哥聽到,他會罵霖兒的。”
季菡:……
【果然是男頻文大男主啊……連個孩子也不放過!冷酷無情!無理取鬨!】
裴淮的腳步頓了頓,差點摔倒。
老太太見孫兒這樣,以為他是傷口又裂開了,趕忙關心前問:“淮兒,你是不是又痛了,啊?”
裴淮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強笑著搖搖頭:“祖母,我沒大礙。”
季菡心中冷笑一聲。
【還沒大礙?你那後背上的血都可以用辣眼睛來形容了,嘴硬吧你就。】
裴淮臉色更白了。
他看向祖母身邊,這位非要跟著南下受苦,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鬟。
她到底為什麼要跟著自己?
裴淮眼神幽暗,一路上都在思慮這個問題。
他從未見過這個丫頭,兩人之間頂多是主仆之情,可主仆之情也沒有到能用性命相護的程度吧?
再者,更為詭異的是……
他居然可以聽見這丫頭的心聲!
這幾日,聽著身後傳來的各種碎碎念,裴淮終於敢肯定自己沒有瘋。
他可以聽到季菡心中所想,可旁人似乎都沒有這個能力。
比起季菡是發自真心想要幫他們一家人,裴淮更願意將結果納為最壞的那一個。
或許,季菡是雍王的人。
裴淮咬了咬牙,背上劇痛又加重了幾分,好像有腥重的血流湧了出來。
雍王恨自己入骨,當夜以官家名義將自己召入宮中,卻用了一夜私刑,鞭子打得皮開肉綻,是他咬爛了自己手臂上的皮肉,才不至於昏睡過去。
若是季菡真的是雍王的人,那他必須早些斬草除根,不然壞了大計。
隻是如今,還需再試探些時日。
“快點快點!今日還得走二十裡,否則都沒有飯吃!”
差役一個鞭子打來,卷起地麵上的泥土漬,好大一聲驚天巨響。
大乾規定,流放的犯人,每日都必須走夠五十裡的路,得這樣足足走上三十天,才能如期到達嶺南。
季菡雖累,倒也能撐住,這具身體本就是做苦活的,沒那麼嬌貴。老太太年邁了,走幾步就要小喘,卻也從不抱怨,隻是頗為感激的拍拍季菡的手。霖哥兒和孫氏,兩人也是過慣被伺候的日子了,母子倆互相加油打氣,也就這麼過來了。
唯有裴語嫣,扯開嗓子大哭,季菡也沒明白她究竟是什麼做的,居然能一哭就哭好幾個時辰,還停不下來了。
直到邊上差役實在受不了,給她來了倆鞭子,裴語嫣這才肯作罷。
到了夜間,差役才終於肯讓人停下來休息。
犯人們戴著重重的鐐銬,聽差役的吩咐去附近的從裡撿了些乾枯的樹枝,起了幾個小火堆,便在這荒野裡暫時坐下了。
朝廷給流放的犯人配的夥食,一人便隻有一個胡餅和若乾水,一天也就這些。
季菡一口咬上去這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