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櫻幽幽醒來,周圍一片黑暗,隻有門縫裡透出來一點兒煤油燈的暗光。
她想動彈一下,結果手和腳都被捆住,隻好作罷。
她知道自己上了阮勝來的當,“阮櫻啊阮櫻,你明知道阮勝來要害你,你還這麼大意。該。”
上一世自己被阮勝來扔到大海裡,這一世又被他害成這樣。阮勝來,我和你不共戴天。
吱呀。
有人推門進來,流裡流氣地開口,“這小妞可花了我們不少錢,賣到山區裡虧了。那些山區的老男人,哪裡配享受這等嬌花?不如咱們先享受一下,到時候少要他們一百塊錢算了。”
另一個人踢了踢阮櫻,“她是阮勝來的親妹妹,我們石塘村的村花,十裡八鄉都數得著。這次人家出了個高價,要買一個雛兒,你破了她,我到時候怎麼和人交代?你可好好的,要不然我下次不帶你做生意。”
是阮二成。
阮櫻心裡怒罵,上一世的仇還沒報,這一世你又來惹我,真是不想活了。
可她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不太敢了。
“行了,今天晚上他們來運人,少不了你的錢。”
兩個人走了。
阮櫻睜開眼睛,艱難地摸了摸褲兜,辣椒粉還在。
她昨天就抓了一把辣椒粉包起來放在口袋裡,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必須要逃走,還得儘快逃走。
這年頭對女人不太友好,她被人綁了,如果在外麵過夜的話,傳揚出去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些人會說什麼。
她不能給葉淳光抹黑。
阮櫻“嗚嗚—嗚嗚”了幾聲。
有人推門進來了,“醒了?”
不是阮二成,是另外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很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一雙眼睛賊兮兮地看著阮櫻。
阮櫻柔弱地說,“我要去廁所。”
男人猥瑣地笑了,“就地解決。”
阮櫻哭了,“你鬆開我,我才能就地解決。”
男人“哦”了一聲,“也是。好吧,你叫我一聲爺爺,我就給你鬆綁。”
阮櫻臉色“刷”得紅了,低聲央求,“大哥,你彆欺負人家。大家都是吃苦受難的老百姓,至於這麼為難人嗎?”
男人哈哈大笑,“好,好,看你這麼識趣的份上,我給你解開。諒你也不敢逃。”
他兩三下鬆開阮櫻手腳上的繩子,阮櫻揉了揉胳膊和腿彎,站起來往外頭走。
男人跟在後麵,指了指一個角落,“去,那邊解決就行。”
這是一處沒有圍牆的草房子,不遠處還傳來嘩啦啦的海浪聲。
阮櫻回頭衝男人一笑,“那裡不方便。”
男人被她弄得神魂顛倒,靠過來去摸阮櫻的臉,“小妞還挺來勁。”
阮櫻抬手一撒,一大包辣椒麵都撒在他眼睛上。他登時後退幾步,怒聲嗬斥阮櫻,“小妮子你敢陰我,你彆跑,彆跑。”
阮櫻已經跑到幾十米遠的地方了,
不跑才傻呢。
山風凜冽,削在臉上很疼,腳下亂石翻滾,四處枯草彌漫,阮櫻也不管,拚命往海邊跑。
到了海裡就安全了。
後麵有三個男人追過來,他們跑得很快,邊跑邊喊:“站住,前麵沒路了。站住,你彆跑。”
阮櫻拚命奔跑,黑暗中也不知道被多少根樹枝打到,前麵是一處陡坡,她忽然一個踉蹌,腳下一空,瞬間往下墜落。
阮櫻一驚,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