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櫻笑了,隻是那是嘲諷的笑:“哦,為什麼?”
阮荷理直氣壯:“為什麼?你是我姐,你不應該愛護我讓著我嗎?”
阮櫻其實並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無論她們怎麼傷害自己,她已經脫離了這些人,浪費時間可恥。
隻要她們好好的不來找事兒,她就不理會這些人作妖。
阮櫻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你年紀輕輕的,記性這麼差?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們已經脫離關係了。怎麼,你拿珍珠換錢的時候,你沒想到我是你姐?你和劉香蘭逼我嫁人的時候,你沒想到我是你姐?阮荷,我從前讓著你,現在,做夢吧。”
她繞開阮荷要走。
阮荷突然跪在地上,“姐,姐,我知道錯了。你不能這麼狠心。你難道忘了,我們小時候還一起割草,一起抓魚,一起上下學。”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阮櫻,“我鞋子壞了,我沒鞋穿了。我的腳都被石頭給割破了。”
阮櫻挑眉,“是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明天要去上學了,去讀高中。從此,你再也不能和我比了。”
她捏了捏阮櫻的臉,揚長而去。
阮荷扔掉鋤頭,嚎啕大哭起來。
阮櫻沒回小院,而是去找張淼。
張淼的家在隔壁路下沙村,她爸爸是個木匠。
張淼來開門,看到阮櫻,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阮櫻,你出院了?”
阮櫻笑,“是啊,昨天出院。今天來看看你。”
張淼拉著阮櫻,“我本來要天天給你送飯,我家裡都買了半頭豬給你留著呢。結果公安部來人,不讓我們去看你。說這件事要保密,生怕你被那些人盯上。”
“他們讓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我就想著,等你出院了找你去玩,結果你倒先來了。”
阮櫻淺笑,“是啊,我知道。現在他們都被抓起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明天要去上學了。”
張淼的眼睛瞬間亮起來,“真的?”
“嗯。”
張淼:“真替你高興。”她說完眼神黯淡下去,“可惜我不能去念書。我媽死活不想讓我念書。說女孩子知道的多了嫁不出去,女子無才便是德。”
張淼幫過她很多次,阮櫻今天來就是來勸她去念書的。畢竟,以後就是知識的年代。隻要張淼考上大學,她的人生就可以有很多選擇。而不是在家裡等著嫁人。
“是不是你媽擔心學費的事兒?”
張淼遲疑,“應該是吧。其實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錢。可她就是不樂意。我爸爸都沒說啥,我媽死活不同意。”
“我哥明年要結婚,家裡的錢都給我哥留著蓋新房子。”
“等我哥有了孩子,孩子還要上學,這些都要花錢。我媽也怕我未來嫂子不高興,不敢在我身上花太多錢。現在我還能幫家裡乾活,平白多一個勞動力。”
張淼越說聲音越低,最後連歎氣都聽不到了。
阮櫻明白,這些老舊的思想浸淫了國人幾千年,彆說現在了,十年後國人依舊如此。
重男輕女的世界,就是吃人的世界。
她阮櫻,隻能在能力範圍內幫一幫。
阮櫻說:“張淼,不就是錢的事嗎?你上學的費用,包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