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十個總是笑著稱她作大人,其實,在我們所有心裡,她早就是我們的妹妹,大人是他們十人用心澆灌的玫瑰。
須臾,他斂下眼底的悵然,撓了撓後腦,有些不好意思,用傳音咒問道,“大人,我私用轉輪盤的事叫大哥發現了,現在來凡間躲難,一時半刻還回不了冥界。”
“他又讓你去捉小鬼了?”薑至眉眼彎彎,恍若春花明媚。
薛禮由衷讚歎,“大人真聰明。”
“不聰明,每次你犯事了,蔣子文他不就愛用這個法子嘛。”薛禮是他們十人中最愛跟著薑至胡鬨的,在冥界的那段日子蔣子文可沒少罰他倆。
隻不過薛禮從來不知道薑至的懲罰是什麼,兩人每次都是小聲說悄悄話,走得老遠,生怕他聽見似的。他剛準備用咒術偷聽他們二人談話,就立刻被大哥察覺並且冷聲警告:就你那點靈力還想在我麵前賣弄。
拂袖,一股濃厚的靈力直接將他送到了枉死城。
好吧,勞苦命的隻有他一個。
“大人,發什麼呆啊?”靈均見身後沒了動靜,再次轉身。
思緒回籠,薑至捏斷傳音咒,索性又躺回草垛,雙腿交疊,淡淡道,“在想,倘若下次再遇上鬼,就拿你當肉盾。”
幾人在小道上行著,裴景淮一直未有出聲,闔著眼,頭發用發帶半挽著,泄下的墨發不羈地融在枯黃草剁上,雙手交疊抵在後腦,精瘦有力的小腿半彎,斑駁光影透過葉縫反映在他玉刻般的臉,緩緩抖動著。
馬車上的兩人皆是躺著,中間卻是隔著一道黑白分明的界限,一明一暗,恍若永不相交的兩道平行線。
薛禮一夾馬背,向前先行了幾步,走在靈均所架馬車前約莫兩三步距離處。
馬蹄聲漸漸遠,裴景淮緩緩睜眼,側首深深的凝望身側躺著的人,眼底流露出無儘的眷戀和落寞。
同樣閉著眼的薑至想:自己就是自私,她就是覺得,什麼都比不過快活自在要緊。
鬼王江陰其實活得並不像表麵上活得那般恣意張揚,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到底最後她還是被架著第二次入了歸墟界。
“殿下。”薑至依舊闔著眼,沒睜開,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將心底的疑惑問出。
“嗯。”裴景淮低低的應了一句。
“你究竟是何人?”
一片落葉似雨浪中無所依靠的小舟,飄著落在了裴景淮微卷的眼睫上,在心口泛起層層漣漪。
“阿姐,為什麼有這麼多鬼喜歡纏著你啊?”小男孩牽著少女的手,仰頭望向她,眉目間淌著不解。
“因為,他們都是阿姐要守護的人,是阿姐的責任。”少女側首微笑著耐心解答。
小男孩聞言垂眸,沮喪地撐開另一隻手,再抬頭時,稚嫩的語氣中透著堅定,“我也想守護阿姐。”
少女在男孩麵前蹲下,摸摸他的頭,蔥白玉指一攤,一個精致木匣子出現在掌心,“那這個便算作你守護姐姐的謝禮吧。”
男孩打開,裡麵是一隻通體銀色的蝶飾,潔白的顏色宛如新雪。
“這是阿姐從自己做的,裡麵有阿姐的靈力,這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