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好早點死。
裴景淮看似神情寡淡,沒什麼反應,轉折指節的銀戒,清清冷冷地回應,“與我何乾?”
薑至挑眉,回想著那日的情形,“殿下,不喜歡?”
“我為何會喜歡?”裴景淮似笑非笑,這個表情既含厭惡,又透著……嫉妒。
薑至遲疑了一下,不應該啊,雖說殿下的姻緣不是一見鐘情,卻也不應該是這樣冷淡的態度啊。
難道她記錯了?
薑至咬著半截果肉想了半天,對於他的態度能多了解一點是一點,她也好搖人,製造一些浪漫瞬間,加快進度。
她的禁製無法可解,需得儘快找到死薄,擺脫這個身軀,回到歸墟界去。
“那殿下,喜歡什麼樣的人?”
裴景淮水潤的眸子噙著眷戀的懷念,眸光一閃,抬眼盯著她衣領下那雪白肌膚上半露的酒紅色輕盈如紗的禁製,在晚霞金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詭豔的紅芒。
他忽然揮袖,刹那間,白光彌漫,一個虛無縹緲的倩影,出現在了薑至麵前。
隻是一抹朦朧的背影,好似近在眼前,實則觸之即散。
一襲棗紅色如意紋軟緞,炙熱的豔色下藏著素白雲袍,單一個背影,給人一種神秘莫測、高不可攀的直觀感受。
這人……瞧著,記憶即將喚起的瞬間,幻影如同泡沫暴露在光下,驀地消散。
“這是……”薑至楞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裴景淮慢慢站起來,少年俊美的側臉被弱化,“這是……我的阿姐。”
我的經年癡心妄想。
頓了頓,正對上薑至一臉迷茫的臉,繼而又道,“可惜……她。”
他就這麼孤孤單單的等著一個魂飛魄散死在神力管轄之外的人,獨自守著過往一路走到現在。
薑至隱約知道裴景淮是獨子,父母皆亡,但並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姐姐。也不知是明世隱的生死簿出了問題,手抖,記錄錯了。
她想不到,如裴景淮一般活在太陽底下的少年,也曾走過漫長黑夜。
“殿下的阿姐是怎麼亡故的?”
少女的問訊,如千萬根厲刺,紮透他死寂多年的心,不住地旋著指骨的銀戒,任由心臟的疼痛蔓延,冷眸中閃過懊悔的自責沉痛和無儘無限的掙紮,不安地摸上耳骨上的冰冷的銀色蝶飾。
開口的時候嗓音嘶啞乾澀,“我殺的。”
薑至暗驚,擰眉盯著裴景淮看了半天。
殿下動手殺了自己的阿姐?
“這個蝶飾也是她送給你的?”她指向裴景淮耳骨上的東西,早在鬼廟那會兒,她便發現了隻要殿下心緒起伏就會下意識地撫摸它。
裴景淮的黑眸微微一轉,湖麵折射出粼粼碎光,讓他回想起那個拚命保護他的人,伸手摩挲她的肩胛骨,恍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