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仙醫藥穀,莫非不是仙醫穀,也不是藥穀?
她冷聲道:“你可知藥穀所在?”
“藥、藥穀?”
二當家陳樹一愣,雖然藥穀也是懷慶和蜀地交界之地的一個黑勢力,但是黑水寨向來與他們從無來往。
“仙醫恕罪,小的不知,小的從未去過藥穀!”
他哆哆嗦嗦說道,“隻聽說去年藥穀被仇家滅了穀,上百號人都死了!”
“那仙醫穀你可知在何處?”
陳樹滿頭大汗,“仙醫恕罪,小的、小的也不知……”
這仙醫藥穀莫非是一個新的隱藏勢力?
且與仙醫穀和藥穀都毫無關係?
薑黎不悅地往下壓了壓劍,劍尖直接刺破了陳樹的腦門。
可陳樹完全不敢躲避。
薑黎沉聲道:“你二十四年前見到的仙醫藥穀的人,叫什麼名字,是在何處見到的?”
“他叫,啊——”
二當家陳樹慘叫一聲,竟然七竅流血,心神震碎,直接斃命。
“小心!他要炸了!”
小陽看見二當家屍體突然變大,他麵色大變,來不及解釋,他一把將薑黎往後扯退好幾步。
薑黎回身一把抱住了小陽,下一瞬,巨大的爆炸在主寨響起。
“轟!”
壽宴上高大的長壽燭台被震倒,直接滾到了酒壇裡,熊熊烈火猛地躥上了房梁。
幾個呼吸間,整個主寨就爆燃成了火海。
“薑、薑,咳咳,你怎麼樣!”
小陽被摔了個七暈八素,薑黎方才抱著他,他並沒有被爆炸波及,但是他手心全是黏膩的血。
這血是薑黎背上被爆炸掀起的木茬子劃傷的!
小陽小臉慘白,慌張地想掙脫薑黎的懷抱,去查看薑黎後背的傷勢。
“哢嚓——”
房梁斷裂,本就被爆炸衝擊的主寨如同散沙一樣,直接崩碎。
而小陽和薑黎根本就來不及逃出去,隨著崩碎的主寨掉進了黑水河裡。
“薑黎!”
黑衣白巾的楚寧寒顧不得不可動用內力的神醫醫囑,以最快的速度飛掠過懸崖,直奔薑黎而去。
但,還是差了些距離。
他當即脫下外袍抽掉腰間的長巾,順時針旋轉拋出,一股衣服結成的長繩直接甩向薑黎。
即便是他眼神不好,繩子還是將薑黎的腰準確的纏住了!
楚寧寒才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飛揚而下的斷木和火焰就砸在了繩子上。
“刺啦!”
本就是臨時救急的繩子被割碎,烈焰甚至在河風吹拂下眨眼間就燒到了楚寧寒手上。
“撲通!”
薑黎懷抱著小陽,跟隨著無數斷木栽進了黑水河中,一個浪頭打過來,兩人再也沒了影子。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上遊的銀礦和冶煉場一聲巨響,火光映紅了半麵天。
楚寧寒卻隻盯著薑黎消失的地方,沒有回頭望一眼。
河風狂嘯,沒有腰帶的束縛,楚寧寒的衣裳在風中獵獵作響。
士兵稟報。
“王爺,而黑水寨山匪已經全部伏誅!冶煉場傳來消息,那裡發生了爆炸,山匪全部被炸死!”
楚寧寒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天上煙雲陣陣,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河流馬上就會漲水,薑黎的蹤跡更難找到。
他低下頭重新看向波濤洶湧的水麵,“除了必要安撫百姓之人,其餘人立刻順流而下尋找世子妃,不計代價!活要見人!死……”
“轟隆——”
驚雷炸響,士兵沒聽見楚寧寒的是不是說了什麼,雷聲過後,風中隻送來短短的一個字。
“找!”
而楚寧寒,已經如鷹隼一般躍入河中,借著斷木往下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