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怪氣引得圍觀眾人哄堂大笑。
厲青玉臉色鐵青,上馬車時甚至沒有等那小書童,直接命馬夫直接駕車離開,可憐那小書童邁著小短腿在馬車後拚命追著,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能不能上車。
一場鬨劇短暫收場。
聚集在貢院附近的眾人逐漸散去,謝荼親眼見著這一世趙溫沒有“替考”,而厲青玉也因為遲到沒能參加科考,心中終究是鬆了一大口氣。
不管如何,厲青玉將遠離同科官場的浮沉,今後就算是那趙溫再鬨騰起來,也不會威脅到謝英的功績。
謝荼心滿意足地帶著吟心打道回府。
誰知,前腳人剛到謝府的大門,後腳父親謝愉恩身邊的小廝高山就來親自來請人。
“父親找我有何事?”謝荼覺著奇怪。
若是叮囑關於科考的事情,理應在今日早晨出門之前,自己替哥哥謝英籌備科考之時提點。
眼下哥哥人已經被她安穩送進了貢院,怎麼還會著高山來叫人。
“老爺隻是吩咐來請姑娘去一趟書房,小的並不知道是因為何事。”高山畢恭畢敬地回話。
高山是父親謝愉恩身邊最為得用的人,讓他專門跑一趟來傳話,隻怕是件要緊事。
謝荼不敢耽擱,當即便換了身月白色海棠花紋杭綢緞麵對襟常服,換了套南海珍珠頭麵,便趕忙帶著吟心跟著高山往父親的書房走去。
其實,重生回來之後,謝愉恩一直忙著公務,而且也為了和謝英的備考避嫌,常常深夜才回府,這還是謝荼第一次見著父親。
想到上一世父親雙目睜圓肚子鼓鼓慘死的模樣,她剛進書房,見著父親完好無虞,端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的模樣,眼圈兒便紅了。
“給父親請安。”謝荼慌忙低頭行了個萬福禮,斂去了眼底的淚光。
“起來吧。”謝愉恩擺擺手,“來吃茶,新到的早春茶。”
好在謝愉恩是個粗線條的,還沒等他發現什麼不妥,謝荼已經收起悲傷神色,鎮定自若地捧著茶盞喝茶了。
“茶確實不錯,父親這裡的茶總是府裡好的,今日女兒可是有口福了!”謝荼開口誇著。
父親是個老小孩兒心性,除去忙於公務,閒暇時總是喜歡品茗好茶,此外還有收藏各種畫作的習慣。
從前,謝愉恩便喜歡在麵前顯擺,可她總是不耐煩和父親打交道,總是敷衍了事。
因此,她和哥哥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父親內心的需求。
其實想來也很簡單,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便孤苦一人,從未生過續弦的心思。
他肯定也是想要父女、父子的繞膝情的啊!
坐在謝荼身邊的謝愉恩倒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女兒那些彎彎繞心思。
這一小盅春茶是他偶然間得到的,自己還未細品,而女兒難得著重誇讚,想必的確是好茶。
於是,本就沁人心脾的茶香更加舌尖如春,謝愉恩的臉上浮現起洋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