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維拉爾不想當這個神那就算了吧,反正統都說了這個世界炸了也無所謂。
我姑且還對這個世界的人有那麼一些喜愛。
媽媽、維拉爾、同學、調查員,這個世界總還是有很多可愛的人存在的,和世界一起炸了也太可惜了。
我拿出了包裡的本子,在上麵畫起來。
-一會兒可以把我送到這裡嗎?
我畫了一個巨大的肉塊還有一些觸手,然後圈起了其中一個位置看向維拉爾。
他點點頭。
-到時候如果我失去意識了,記得帶我走。
他繼續點頭。
我想了想,把《全知之書》叫了出來,敲了敲書殼。
然後書頁翻動,一副拳套從裡麵冒了出來,黑白配色。
上個世界我就不太擅長用冷兵器,還是拳頭好用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戴上這副拳套我覺得我肌肉都變強了。
維拉爾跟在我身後什麼都沒拿,他的□□已經足夠強了,不過他還是意思意思拿了把水果刀。
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拿水果刀戰鬥的樣子,我怕我不小心笑出聲。
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昨晚離我們至少有三四公裡的村子出現在了我們營地旁邊一百米的位置。
我放眼望去,所有的村民都在沉睡,不知道是不是【祂】的手筆,他們還活著但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彆,因為光看能量波動,全都鏈接在一起了,那個村子現在像是一個整體,在【祂】醒過來之後,【祂】誰也沒放過。
全都成了【祂】的養料。
我和維拉爾出去的時候其他同學都已經回了各自的房間,隻有夏哈甫看到了我們兩個,看見我們倆他的樣子他頓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說。
我覺得他沒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估計是猜到什麼了,麵對過邪神這玩意兒還能保持理智已經是天賦異稟了。
我要是現在給自己放個BGM會不會很應景,大漠,風沙,被陰影籠罩的村子,兩個孤膽英雄帶著武器準備去弑神。
……我放音樂,我手機的播放器會不會被緘默的規則影響然後被我播放器給我搞沒了。
差點把自己逗笑。
等我們靠近村子的時候周圍的場景一下就變了,白天變成了黑夜,村子的上空懸掛著紅色的月亮,房屋好像都活了過來,周圍的空氣開始閃爍,隱約可以看見晃動的觸手、蠕動的肉塊。
維拉爾的眼睛已經去掉了擬態,星空中的金色變得多了起來,他自己知道不能直視太久,所以他看著地下,感受著空氣中的波動。
等到我們完全踩進【祂】的領域後,數不清的觸手像我們兩個襲來,隻是瞬間維拉爾已經擋在我的麵前講這些觸手打成了肉塊,《全知之書》懸浮在旁邊,擋住維拉爾沒有擋住的觸手。
然後維拉爾拎起我就往我之前本子上畫圈的位置衝。
好在【祂】智商不怎麼高,為了吞噬我們,看著我們往裡走【祂】並不阻攔。
我要先被【祂】吞掉——
我把《全知之書》塞到了維拉爾手裡,然後對著《全知之書》就是一拳,衝擊力帶著維拉爾幾乎快要退到最外圍。
然後我被【祂】的嘴吞了下去。
淦,【祂】的黏液好臭,是不是從來不刷牙啊?!
你們邪神都不愛衛生嗎???
等我滑進【祂】的體內,我的衣服破破爛爛地差不多快全沒了,黏液腐蝕著我的身體,痛到我都有些麻木了,說實話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疼痛閾值有這麼高,如果換個普通人來在這路上就該被消化了。
可能是腎上腺激素讓我現在處在很興奮的狀態。
接著我聽到了兩個心臟跳動的聲音。
一個是我的,一個是【祂】的。
我的手已經被完全腐蝕掉了,但是我的手骨還在,甚至還能動,這種感覺還挺神奇的——大概是拳套的功勞。
我的眼睛還能用,我的心臟還在跳動,我的大腦還在運行。
屬於我人類的部分已經快要被溶解完了。
屬於神明的部分倒是都在。
好消息,鼻子沒了,聞不到臭味了家人們。
腿沒有了,我現在用手在往前爬,那片我看到的能量就在前麵,很快就要到了。
那是【祂】的心臟,是一個嘴巴的樣子。
我睜開了右眼,在進來之前我一直在思考我的右眼除了能看破本質還能乾什麼,神明沒有那麼沒用吧?
然後我想到了在幻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