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禮》全本免費閱讀
周五晚的夜場內人影綽綽,律動感極強的音樂憑借極大的分貝通過感官帶領所有細胞一起震動,酒精和煙草霧氣在迷離光線裡一同蒸騰揮發,呼吸間似乎都充斥著荷爾蒙的氣息。
雖然還不到正式開場的時間,卻已然醞釀出極易上頭的熱烈氛圍。
對比之下,最靠近角落的一隅則稍顯冷清,滿場遊走的營銷都心照不宣的避開那裡,不去打擾。
那處的卡座內坐著一個男人,穿著一身似乎能夠融進昏暗光線裡的黑色西裝,卻又很明顯與這樣的光線格格不入,因為他的西裝太潔淨太考究,領口的溫莎結和人一樣有種一絲不苟的板正,斑斕繚亂的光影錯亂浮沉,反倒讓他看起來越發的沉冷而又纖塵不染。
聲色犬馬的場合,各式酒水一支接一支擺了滿桌,而他麵前始終隻放著一杯白水。
“誒,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溫徹剛加了一圈隔壁桌美女的微信,端著酒杯悠哉踱步回來,看到蕭硯南出現在卡座裡,頓時一改之前的散漫姿態,快步走過去在旁邊坐下。
“這就是你找的適合談事的地方。”蕭硯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眼神很淡,帶來的壓迫感卻如有實質。
“我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都八點半了,這個點附近的清吧哪還有位置,這家也是憑借我一點小小的人脈,好不容易才勻出來一個卡座,硯哥你就忍痛將就一下吧。”
酒水果盤擺了一桌,但奈何旁邊坐著的男人氣場肅殺堪比神像,溫徹這個浪跡名利場的紈絝少爺也隻能保持端正的小學生坐姿,好言好語地解釋,“而且你不覺得這裡才最適合談商業機密嗎,彆人想偷聽也聽不到一點。”
他說到這還打了個響指,一臉的自信。
蕭硯南忍受了半天狂躁的音響和混亂繚眼的燈光,本就不佳的情緒此刻快要到了臨界點,“說正事。”
“蕭氏的那幫老東西已經全撤了,他們拋出的股票也已經用你給的那筆資金全部收回,找了幾個靠譜的人代持,通銀那邊由我做主接手蕭氏融資,”溫徹說著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哥你這招真是妙啊,輕輕鬆鬆排除異己,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全權接手。”
“誒不對。”他說著又搖下頭,蕭氏雖然是蕭硯南父親蕭廷安的產業沒錯,但在他十三歲去英國讀書後不久,感情不合的父母便徹底離婚。蕭廷安沒有要撫養權,並且於不久後再婚,於是蕭硯南從此就跟著母親留在了英國。
他的母親岑晚喬的背景其實更為顯赫,是英國頂級財團德盛的千金。德盛集團算得上是曆史悠久,在上世紀前便通過石油發家,在那之後產業逐漸滲透進各行各業,除了石油之外,其地產,酒店,航運以及慈善基金會都在行業內頗具影響力。
岑老爺子過世後,產業便交由長子岑州同打理。在岑晚喬離婚回到英國後,蕭硯南也就開始被沒有子嗣的舅舅當作繼承人培養,到了現如今,他已經正式成為了德盛集團的掌舵人,並做的遊刃有餘。
現在的蕭氏與其巔峰期不可同日而語,對於蕭硯南來說,他完全沒必要親自去接手,於是溫徹換了種問法,“你後續準備直接收購還是另有打算。”
“不過不管你有什麼打算,需要我辦的事快點安排給我啊,我早辦完早回紐約,”不等蕭硯南答話,溫徹便自顧自地倒了杯酒,仰頭一口乾了,“回國的這段時間每天在溫寧的眼皮子底下,真的快要給我憋死了。”
這個姐姐給他的壓迫感可真是一點都不亞於蕭硯南。
蕭硯南嗤了聲,“那你恐怕不能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