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梁清語被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她從床頭櫃上扒拉下手機,剛接通,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哭聲。
“清語,公司出事了,嗚嗚嗚……”
梁清語清醒過來,她抓緊手機,沉聲道:“媽,你冷靜一點,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還能怎麼?你鬨出了那樣的笑話,厲程把對公司的資助都撤了回去,現如今公司就像是處處漏洞的網,來了好多債主堵門要錢,我和你爸被逼得連樓都下不了!”
梁母將責怪與委屈一股腦往她這裡倒。
可她卻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又承受了什麼。
或許就是知道,她也不會在意。
梁清語咬緊下唇,冷聲道:“公司的保安呢,讓他們先將人穩住。”
“能穩住得了幾時啊,你趕緊去跟厲程道歉,讓他幫幫我們……”
“媽!”
如果說剛剛還隻是覺得心冷,梁清語現在心底更是湧出了憤怒。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謝厲程既然已經撤資了,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你覺得他還會再幫我們嗎?”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和他是夫妻,俗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的,難道一家人還有隔夜仇不成?”
這話讓梁清語塞。
在她沉默的片刻裡,電話那頭已經說出了無數種毫不顧及她自尊的辦法,為的就隻是讓她去向謝厲程低頭。
梁清語覺得自己真可悲。
“清語,你怎麼不說話?”
梁母似乎也察覺到了一點她的反常,聲音放低了些。
等了片刻後,嗓音又帶上了點哭腔。
“媽知道,這樣你會覺得委屈,但這是為了大局著想,畢竟,你也不想奶奶留下來的產業就這麼毀於一旦,對不對?”
永遠都隻會這麼一句話。
可是,一個寄生在彆人身上的產業又怎麼可能真正立足。
梁清語冷聲道:“我不會去找謝厲程。”
那邊的哭聲停了下來,接著便是有些尖銳的聲音刺入耳膜。
“梁清語,你這是想乾什麼,你難道真的想看到梁氏破產嗎,讓你去道個歉能讓你死嗎?”
“這不是死不死的問題,是沒有用。”
“怎麼會沒有用,你們是——”
“媽!”梁清語打斷,她已經不想再去聽那些雷同的話,“我和謝厲程離婚了,就在昨天。”
電話那邊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接著就是女人如口哨一樣的聲音。
“梁清語,你瘋了嗎,你怎麼能和謝厲程離婚,你——”
梁清語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起身快速洗漱。
早在決定離婚那天,她就想好了,不管梁氏糟糕到什麼地步,她都會靠自己的能力將她撐起來,這樣才是真正的不辜負奶奶的心血。
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易沉上到這一層,兩人視線對上。
梁清語:“學長,你怎麼會來這?”
易沉笑道:“我擔心你,去彆墅那邊找你,聽那邊的傭人說,你已經搬出來了,就想著來這看看,你這是要出門?”
梁清語點頭:“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我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