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長的,矢崎怎麼不把陳少安當成自己朋友來看待呢。
“彆說了,矢崎老兄,我坦白跟你說,我過的也不如意。
特高課你知道吧,上上下下每一個看我順眼的。
也就是岩井先生,還有安立先生,他們一直袒護著我,不然的話,現在我說不定早就被特高課的人,隨便找個罪名按在腦袋上,拉出去槍斃了。”
陳少安這樣說著,眼角也擠出來一抹淚水來。
作為一個出色的“詐騙犯”演技始終是第一位的。
正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陳少安這眼淚說來就來,看的矢崎也是頗為動容,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便相擁著又大哭起來。
又是三杯酒下肚,矢崎身體有些搖晃地說道:
“走,陳桑,咱們····咱們今晚一起睡。”
可陳少安卻道:
“誰和你一起睡啊?我···我要和姑娘一起睡。”
矢崎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陳少安的意思,他頗為曖昧地笑著說道:
“哈哈哈,是我疏忽了,忘記陳桑你的最愛是什麼了,走,咱們去紅浪漫,今晚的消費我買單。”
他這麼說著,便和陳少安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去往紅浪漫。
陳少安點了一個姑娘之後,進入房間內,原本朦朧的醉意,便蕩然無存了。
不管是真是假,這個矢崎通過今晚,應該會對自己放下許多戒備了。
至於倒賣肥田粉這生意,也能乾。
因為聽矢崎這家夥的意思,他上頭還有人,八成是派遣軍內部的一些軍官,也想要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來撈一些外快。
隻是這些事情,他們不方便直接出麵,索性讓矢崎來代為辦理。
如果生意做成了,到時候再和上頭的那些軍官產生直接的聯係,那以後可操作的空間,可就大多了。
想到此處,陳少安就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往後幾日,一方麵要應付一下日本人部署的搜捕任務,還有一方麵,則是時刻注意派遣軍調查科的動態。
想到這些,陳少安抽了一口香煙,再看看床上已經被自己催眠的女人,便默默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陳少安去敲響了矢崎的房門。
昨晚他折騰的也是夠厲害,出來的時候,都是扶著腰的。
現在的矢崎,可是心情大好,畢竟一樁大事兒,基本完成一半了。
再就是將剩下交易完成了。
“我先不去警察署,你先過去,陳桑。”
矢崎這樣說道。
陳少安自然知道,他是打算去兌換那張支票,便道:
“好的,你路上注意安全,要不要我派人護送你過去?”
矢崎擺擺手道:
“不用,派人護送的話,反倒是太過於顯眼了。”
他這麼說完,便叫了一輛黃包車,去往公共租界的花旗銀行,去兌換那張支票。
不多久,矢崎就提著一個箱子,神氣十足地走了出來,整個人都自信了不少。
支票不是假的,能在花旗銀行兌換出來真金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