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在哪兒看過一段話,前世的營銷號還是小說來著,它是這麼說的:
你還很年輕,將來你會遇到很多人,經曆很多事。得到很多,也會失去很多。但是無論如何,有兩樣東西,你絕不能丟棄。
一個叫良心,另一個叫理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想到了這番話的原因,尤一這一次無視了係統突然跳出來的任務還有提示,跟著那位值班巡警進入了臨時談話室。
那位巡警大姐姐還保持著安撫神色之間異常激動的環奈的動作,一旁的環奈父親抱著雙臂,也還保持著某種如同自我暴君一般的姿態。
幾人的對話其實在進來之前尤一就聽到了,無非就是父親說在外地的工作終於穩定,已經幫環奈辦好了轉學手續,這個周末就帶環奈走。
而環奈自然是十分抗拒,質問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事到如今才想起做這種事,對於父親無視自己的意願就做出這種決定抵觸至極。
“尤一哥,我...”
無視了神色複雜,眼中滿是歉意的環奈,尤一轉過身看向了那位抱著手,閉著眼睛一副我是家長我說了算樣子的中年男人。
“伯父,作為挨了您一拳的代價,能否請你接下來好好聽一下我即將要說的話。”
雖然沒有回應,但是尤一注意到環奈父親的眉宇之中的抵觸似乎少了幾分,於是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在您的認知中您的女兒是怎樣的,但是至少在我們一起住的將近兩個月裡,她並不是個你所說的的不良少女。”
抬手製止了想要說些什麼的環奈,再接著尤一又指向了環奈,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兩個月裡她沒有逃過一次學,家務也做的很好,每天都會很努力地學習到深夜,也很會照顧人。話說您應該還不知道吧?她上次測驗考了班上第三。”
聽到這裡,環奈父親的眉宇微動,甚至露出幾分的驚詫,看的出來是把這些話全部聽了進去。
“尤一哥...”
“先彆說話,因為接下來就是你了。”尤一側過身看向環奈,居高臨下的淡漠雙眼讓環奈有些不敢直視,下意識地偏轉過了視線。
“那是什麼表情?這可不像是終於得到了一直希望得到的東西的家夥該露出的表情啊,不是應該高呼萬歲嗎?還是說你其實是個傲嬌?”
“不是!我...”
“就算你現在否認,也沒辦法否認曾經有過無數次想讓自己的父親專心陪在自己身邊的想法吧?終於得到夢寐以求事物的現在,你究竟在彆扭個什麼啊?就因為你覺得自己的父親不夠理解自己?不夠關心自己?”
說著,尤一指了指明明還不到四十歲,不算烏黑的頭發間已經有些稀疏感甚至還夾著不少白發的環奈父親。
“彆開玩笑了,反過來你不也一樣嗎?他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多白頭發,眼角什麼時候平添了那麼多皺紋,什麼時候起那顆肝臟變成了亞健康狀態,你不是也完全不知道嗎?而他這麼努力的原因除了為了你以外還有彆的原因嗎?”
然而,就在尤一自以為自己的這一波說教還算可以的時候,環奈弱弱地舉起了手:“那個...我爸爸他頭上是假發來著...他其實是個禿子…”
尤一:……
環奈父親:……
兩位警官:……
勉強繃住的尤一這時做了一個深呼吸。
“為了你他都變成禿子了嗎?多麼了不起的父愛啊!你就沒有一丁點的觸動嗎?!”
“不是!他本來就是禿子!一直都是!”
這時,環奈父親將拳頭放在了嘴前,輕咳了兩聲道:“咳咳,錯了,哦多桑我其實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還是有頭發的,足足十二根哦。”
說著,環奈父親憶起了往昔,自打環奈出生之後,才剛剛過了一年,自己寶貴的十二根頭發就小小的環奈薅了個一乾二淨。
平均每個月一根。
回憶完,環奈父親忽然發現,一旁的尤一跟兩位民警都將臉彆了過去,捂著嘴,肩膀疑似還在輕輕的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