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隔空招來一張樹葉,朝驚訝的黑人們,示意取來這樣的葉子數十張,便是輕輕一抖畫軸,畫幅上的飲品、中原瓜果、粉蒸羊羔肉條、醃鱸魚膾、米醬糖蟹、蝦餅、獅子頭不停的從畫裡飛出,落去樹葉上重重疊疊,摞了快有人腰那麼高,傳去誘人的香味。
聞到這些從未聞過的香氣,周圍黑人抿著嘴吞咽口水,卻是不敢上前,一個個看著陸良生,齊齊跪伏去地上,雙手高舉不停的拜伏,絮絮叨叨的念著根本聽不懂的言語。
算是還了款待的情分,陸良生朝他們隨意拱了一下手,拂袖走去那邊的棚屋,臨走時,蛤蟆道人一伸長舌,卷過一隻烤雞,坐在徒弟肩頭,咂響口水,一口咬下。
棚屋低矮,裡麵黑漆漆的,陸良生低頭走進去的瞬間,蛤蟆道人正撕下一口散發熱氣的雞肉,然後,後腦呯的撞在門頂,從徒弟肩頭掉了下來,罵罵咧咧的爬起,抱著那塊烤雞,跟著走了進去。
“彼其娘之,就不曉得把門開高點”
當做房門的獸皮垂下,那邊,匍匐跪拜的昆侖奴這才從地上起來,一窩蜂的按去那方堆積的美食,看也不看是什麼,瘋狂的攬在懷裡,坐去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得到食物的恩賜,更多的黑人邊吃邊載歌載舞的跳起祈禱的舞蹈。
片刻,族中老者拉來幾個少女,去揭陸良生所在的棚屋,可卻是如何也揭不開,大抵怕觸怒神靈,又將少女拉去另一邊有著另外四個神靈的獸皮茅草混搭的茅屋,將少女推進去,隨後就被四個書生連忙擺手拒絕推了出來,在身前比比劃劃,告訴他們,自己四人潔身自好,一心隻讀聖賢。
“麻拉滴濃咕咕拉稀轟。”
老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拄著拐杖將身後的少女打發離開,也讓四個書生放心下來,重新回到茅屋,然而,片刻,老者又走了過來,指著屋子朝身後的兩個彪肥黑大妞學著四個書生比劃的手勢說了一通。
兩個身形彪肥的黑女點點頭,興奮的撩開簾子就衝了進去
“嗚哇啊啊,這是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了。”
“國師救命啊!!”
“嗚嗚嗚嗚~~~”
吵吵嚷嚷的叫喚在隔壁的茅屋裡淒厲的響起,另一邊房裡的陸良生卻是聽不到,盤坐在一張獸皮上,調著體內的法力,遊去四肢百骸,讓之前海上馭使崆峒印留下的傷勢平複了些許。
蛤蟆道人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雙蹼揉了揉獸皮上的絨毛,舒坦的躺了上去。
“良生,在下麵你是如何拿到崆峒印的?”
那邊,盤坐的書生沉息垂臂,鬆開指決,緩緩睜開眼睛,聽到師父問來的話語,目光直直的看著對麵的門簾,撫動的縫隙外,熱鬨歡騰的人影。
似乎想起在歸墟求得崆峒印之後的一些事情,陸良生看著外麵出了會兒神,過得一陣,他搖搖頭,露出一絲笑:“就是那樣拿到的,除了那條感覺永遠走不完的長道,會剝奪任何神力、法力外,倒是沒有什麼困難,倒是師父在外麵跟那魔家四將”
呼~~呼呼~~~
陸良生回過頭,那邊的師父已經躺在皮毛上睡著了,想來之前跟魔家四將的打鬥,耗費了不少法力和體力。
“真羨慕師父這樣。”
陸良生輕聲呢喃,也脫去外罩的青衣搭在身上,隨意的躺去獸皮,看著穹頂斑斑點點的孔洞,以及洞外的夜空,倦意排山倒海般襲遍全身,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陸良生叫醒了那四個書生,趁著這方的昆侖奴還未醒,牽著老驢回到之前的海灘,在船艙裡收羅了大包小包的食物、被褥,還有換洗的衣物,可惜那隻仍舊海裡的人魚,不在附近,可能遊去大海深處了。
收拾了心情,和行囊,陸良生牽著老驢,四個書生背上糧食、包袱跟在左右,看著不同九州的風景,穿行過灼熱而明媚的陽光,踏上這片充滿異域風情的土地。
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