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胭在北魏可好?”
顧崇山冷冷批判:“愛慕虛榮,機關算儘。也就我弟弟性子好容得下她,若是換做我……南家嬌嬌,你要大魏的兵馬,直說就是,何必派她北上?倒是把北魏王庭攪得雞犬不寧。”
他本來為顧餘挑選了一位皇後和兩位妃子。
好不容易說服顧餘臨幸後宮,偏偏半路殺出個南胭。
她仗著顧餘喜歡她,一會兒誣陷皇後玩弄巫蠱之術,一會兒說妃子推了她,生生把北魏王庭變成了她家後花園,更是把他弟弟迷的三魂丟了六魄,一副非得當上皇後才肯罷休的架勢。
南寶衣見他表情難看,猜也能猜到南胭乾了些什麼。
她訕訕:“那還真是……對不住你們了。”
大約覺得提起南胭太過糟心,顧崇山轉移了話題:“我瞧你是孤身前來的,思顧可是留在了尉遲府?”
南寶衣:“……”
思顧,是誰?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還沒等她問,蕭弈終於找到了插進話題的機會:“不要臉的東西,誰叫思顧?那是朕的女兒,該由朕和南嬌嬌取名。”
“取什麼名兒?”
嫵媚的女音突然傳來。
寒煙涼含笑穿過遊廊:“正說著要給小公主取個名兒,就碰到了你們……南嬌嬌,你也忒不仗義,怎麼能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名呢?難道昔年咱們同生共死的姐妹情分,都是假的不成?一個人跑到江南生小孩兒,怎麼,怕我們搶了你的小公主?”
“寒老板!”
南寶衣彎起眼睛。
大半年沒見,她心中想念,提起裙裾快步上前,剛拉起寒煙涼的手,卻發現沈議絕也在。
她悄悄給了個眼神,低聲道:“你和沈將軍的事兒,成了?”
寒煙涼拿團扇隔開沈議絕的視線,笑盈盈道:“成什麼呀,這輩子不打算嫁人,你若不嫌棄我,叫小公主認我當個乾娘,我也算是有後了。”
南寶衣還沒說話? 沈議絕不悅:“曉曉,婚姻大事,不得胡言亂語。”
寒煙涼依舊擋著團扇? 對南寶衣耳語:“這廝管我管得緊? 像個老爹爹似的。咱們彆搭理他,走? 去雅座吃酒席去!”
說罷,朝蕭弈恭敬地微微頷首,拉著南寶衣先進了小樓閣。
沈議絕不放心地在後麵喊:“冷酒傷身? 記得熱一熱再吃!”
寒煙涼跑得更快了。
沈議絕惆悵地站在原地。
顧崇山笑了:“沈將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當機立斷,怎麼在討女兒家歡心方麵? 卻如此笨拙?你這樣? 是追不到她的。”
沈議絕略一思忖,虛心求教:“攝政王可是有什麼指教?”
顧崇山十分自信:“首先? 需要對她好,噓寒問暖隻是基礎? 你還要事事護著她,事事為她撐腰? 維護她的尊嚴和體麵? 考慮她的情緒和脾氣……”
他侃侃而談,看起來頗有心得的樣子。
向來寡言少語的沈議絕? 隻覺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僅謙虛地連連點頭? 還不時深有感觸地附和幾句。
遊廊外麵,尉遲北辰托著下巴蹲在花叢裡,雙眼明亮燦爛,恨不能拿紙筆記下顧崇山的所有金句。
蕭弈垂下眼簾,淡漠地拍了拍寬袖。
倒數第一給倒數第二講題? 倒數第三求知若渴地旁聽……
一群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