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大眼睛瞪了蕭舜卿一會兒,又實在不知道此時此景,他該說些什麼,最後妥協一樣闔上了眼,開始布隔絕聲音和圖像的陣法。
可熱欲洶湧而上,道君往日靈巧的手指,此時抖得不成樣子。他被身上的歡情印記折磨了幾百年,自然知道如果拿靈力和修為強壓,事後將遭到更嚴重的反噬。
但他委實沒想到,今日的反噬竟嚴重到了這樣的境地……是因為與靈淵比試,動用了過多的靈力嗎?
他已無瑕深思,隻能儘量平心靜氣,重新開始布陣。
可他的劍道,他的符篆,還有他的陣法,都是受教於仙尊九霄的。蕭舜卿隻消看一眼他的手勢,便知道他要起什麼陣。她歎息著上前,紅著臉勸道:
“你……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沒關係的……讓我來幫道君。”
她的手慢慢碰上了他的腰帶。
沈鳴鶴觸電一樣軟了腰,將口中的嗚咽全部咽下,斥道:“彆碰我……你出去,出去,不要碰我。”
“道君若是在意,我便將眼睛蒙起來吧。”少女扯下一截衣服蒙住眼睛,一麵輕聲勸哄,一麵攬住他的腰,摸索著解了他的玉帶。
洶湧的熱度已經徹底將他吞沒。但他還模模糊糊地記著,要把眼前這個人推開。泛著淡淡粉色的纖細手腕不斷推拒,卻因為身體太過綿軟無力,看起來不像拒絕,反倒像是欲拒還迎。
明明有那麼多見血封喉的殺招,他卻好像從沒有想過要動用法力。無論意識怎樣昏昏沉沉,腦中總有一根弦緊緊繃著——不能傷害她,不能忤逆她……
“不要哭啊,彆哭,你彆哭。”
那個掌控著他身體的人說話很溫柔,但他不知道她在讓誰彆哭。沈鳴鶴隻能感覺到有一雙手把他從紮人的衣裳裡剝了出來,然後耐心至極地安慰他。
這副冰冷無趣、任憑他怎麼擺弄都無動於衷的身體,到了她的手裡之後,簡直敏感得不像話,輕輕一碰,就渾身戰栗,迫不及待地給出了反應。
沈鳴鶴難堪地閉上眼,將頭深深地埋入冰蠶絲的被褥之中。
“誒,彆悶著了。”那雙手又把他撈了出來,而後慢條斯理地向下而去。
那是一雙修長而光滑的手,有著白玉一樣的肌理。隻有關節處,偶爾有薄薄的繭子,昭示著主人劍修的身份。
她此刻沒有握劍,但她手上那層薄薄的繭子,正不斷地向滿臉酡紅的青年展現著它的存在感。
……
良久,挾勢而來的熱度終於慢慢褪去。渾渾噩噩的腦袋,也漸漸有了一絲清明。
可接連幾天與印記做鬥爭之後,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此刻終於得到滿足之後,便有如影隨形的困意攀緣而上。
他掙紮地眨了眨眼睛,但到底是抵不過身體的困意。長而黑的眼睫徐徐垂下,腦中最後出現的畫麵,是一雙少女的手,白皙光滑,卻沾染著十分可疑的汙漬。
沈鳴鶴的腦中隱隱約約地閃過一個念頭。
——他在瀆神。
巧合的是,坐在床榻上的姑娘,此時心中也冒出了類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