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老長一串,丹增沒記住。
他似懂非懂點頭,笑笑,伸出手回握,“你好。”
裴正聲冷冷拆穿,“王尼可,他就會那一句。”
“欸!彆拆我台啊。”王尼可不樂意了,手肘戳裴正聲胸口,力道大得差點讓他摔倒,王尼可匆忙把人扶住,“哎呦呦呦……”
裴正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莽夫!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嘛。”王尼可笑嘻嘻的,“你不覺得當你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彆人看你的震驚眼神還有那句你中文真好,很有意思嗎?”
“不覺得。”
“所以是你教還是我教?”王尼可戲謔地看著裴正聲。
裴正聲從小就屬於那種彆人家的孩子,各種亂七八糟的興趣班幾乎都上過,並且各個成績優異,學著學著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射擊是為數不多到現在還偶爾玩一玩的。
這個靶場他來的不少,還算比較熟悉。
他抱著胳膊,不管王尼可是何種神色,懶散道,“我教。”
“行,你教就你教。”
王尼可打量丹增兩眼,並沒有看出什麼過人之處,除了一雙乾淨的眼睛。
鐵樹開花,枯木逢春啊這是?
稀罕事兒!
他嘖嘖稱奇,看他不把裴老三的秘密抖露出去。
礙事的人走了,裴正聲拉住丹增的手腕,朝著室內靶場走去。
“摸過木倉嗎?”他問。
丹增點頭,“小時候姥爺家裡有把□□。”
“開過嗎?”
“沒,小時候太小了,木倉很沉,我拿不住。”
“射擊俱樂部的手木倉大部分用的是□□,輕巧,適合大部分人,十發子彈。”
裴正聲是個很細致的老師,他將護目鏡和耳包遞給丹增。
護目鏡可以防止彈殼回彈傷到眼睛,耳包則是因為火藥推動的木倉械在射擊時聲音都很大,以免震傷耳朵。
裴正聲倒是什麼都沒帶。
他從身後握住丹增的手,腿插1進丹增雙腿之間,氣息就在人的耳邊,“雙腿分開,與肩同寬。”
“右手虎口握住握把,食指和木倉身平行,不要扣住扳機,左手四指握住右手,大拇指放在右手大拇指下。”
丹增的手臂被抬起,裴正聲的手掌輕輕拖住丹增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在木倉身輕點。
“注意這個缺口。”他指的時木倉上方的那個口,“前方靶子上的圓環就是十環,那個圓環,木倉口,還有這個缺口,三點一線,然後扣動扳機。”
“砰——”
前麵靶子被射中,這邊機械的女聲播報,“八環。”
“不錯。”裴正聲放開人,在一旁抱著胳膊,懶洋洋開口,“繼續。”
“九環……十環……五環……”
最後平均成績8.5環,對於一個新手來說,已經算不錯的成績了。
下了場,丹增明顯還很興奮,意猶未儘。
“我是不是還蠻有天賦的?”得意洋洋地像個小孩子,眼睛也亮得很,看上去竟有些柔軟。
“嗯。”
“我想看裴導打。”
“可以。”
裴正聲沒有拒絕,他的動作利落乾脆,子彈上膛,眼神淩厲。
“砰砰砰——”
十連發,全部十環。
丹增找不到形容詞,隻覺得那瞬間這個男人帥得沒邊兒了。
射擊之後,裴正聲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慵懶了,嘴裡咬著煙,就像事後一支煙,透著股子浪蕩勁兒。
迷人又危險。
“還玩兒嗎?”煙回到男人修長的手指間。
“玩兒。”丹增被男妖精迷了心神,注意力隻在那人骨節分明的手和殷紅的薄唇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