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馬害了蟲病，已經活不久了。
腐爛的惡臭借高溫發散，鑽入林躍青鼻腔，青年惡心得頭暈目眩。
“啊————”
林躍青被按在地上的手掌傳來錐心的劇痛。
章景山操控著韁繩，馬的前蹄精準無誤的踩在林躍青的右手上。
骨骼折斷、血肉飛濺。
林躍青的大腦像被閃電劈過，熟悉的疼痛席卷全身。
眼前的一切與三年前重合，二次刺激向林躍青的大腦揮去馬鞭。
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痛楚，一瞬間噴湧，巨大的刺激使得林躍青大腦罷工，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又是嘩啦一桶水迎麵而來，液體阻塞鼻腔，林躍青被嗆醒。
他的眼前仍然是光芒萬丈的太陽，以及太陽下半眯著眼睛的章景山。
林躍青掙紮著爬起來，不遠處是剛剛給他的右手包紮傷口的醫療人員，身後牽製他的人已經不知去向。
章景山翻身下馬，
馬靴在地上摩擦出悅耳的聲響，章景山一步步逼近林躍青。
距離林躍青半步遠的地方，章景山停下步伐。
他笑了出來，長長的睫毛被強光照射，在顴骨上投下扇子般的陰影：
“什麼感覺？”
林躍青半步向前，揪起章景山的衣領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掌。
章景山就這麼任他打，被人用十成的力度扇巴掌，腦袋一寸都沒有偏移。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章景山語氣輕鬆。
林躍青想起了三年間的所有，
包括但不限於，章景山是怎麼離間他和尤淩南的關係，又是怎麼害得他失去美院的工作，
以及在這家馬場裡，章景山是怎麼在被他拒絕後惱羞成怒，縱馬踩斷他的右手。
人和人的臉皮不能同日而語。
章景山頂著通紅的半張臉，用欣慰的語氣對林躍青說道：
“真可愛，現在是我的了。”
林躍青被氣笑了，冷冷道：
“哦？”
章景山語氣輕快地說道：
“你看，是我幫你找回了所有的記憶，現在的一切都明朗了，尤淩南他就是個無恥下流地用謊言霸占你心房的賤人，你不該選擇一個更加合適的人嗎？”
林躍青冷眼相對：
“你以為這三年裡，我是因為還喜歡著尤淩南才拒絕你？”
章景山伸手撫摸著林躍青的鎖骨，這塊肌膚剛剛被水浸潤過，手感冰涼細膩。舒服得他頭頂發麻。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是嗎？”
“不重要。”
林躍青哈哈大笑，笑得眼淚從眼角擠出，用戲謔輕佻的語氣說道：
“章景山，”
“我和一條狗在一起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章景山似乎並不意外他的話，
男人鉗製住林躍青的下巴，從他的嘴裡灌入一管藥劑。
章景山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從今天起，你就把我當成一條狗吧。”
“準備好被狗弄爛吧，”
“騷貨。”
在市郊那段時間，章景山就一直在給林躍青喂這種藥。
之前給林躍青服用的都是輔助劑，這種藥對大腦影過大，需要再服用前穩定服用一段時間的輔助劑，不然大腦很可能會在過度的工作中宕機。
而且，一管藥常常無法達到理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