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試探(2 / 2)

溫杋回身向張刖行禮,再次感激他:“今日當真是要多謝子虛兄了,若是沒有子虛兄這事怕是不能善了,隻是拖累子虛兄得罪了那人,聽說他是京都府尹的嫡子,子虛兄不會有事吧。”

張刖看溫杋都這樣了還不忘擔憂他,心下溫暖,讓溫杋安心休養便是,這些事不用擔心。

臨走前又交代黃蠻若是再遇到李時衛便去東街戶部尚書張府尋他。

溫杋再次告謝,與他相談幾句就離開了。

進入客房後溫杋便直起身來不再由黃蠻攙扶著,自顧自坐在桌案旁。

黃蠻也是並沒有半分意外,默默退出門去打了熱水回來,回來時溫杋已經取下了之前醫館大夫包紮的紗布,額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但還能看到雪白的肌膚下麵紅潤的傷口,有一種猙獰的美感。

黃蠻連忙從行囊中取出宮中帶來的傷藥為溫杋擺在一旁,一手扶著銅鏡,讓溫杋方便上藥,陳掌事早早便交代過了,溫總管不喜人觸碰,若是沒得她同意,儘量不要與她有肢體接觸,對於這些細致的事黃蠻一向記得清楚。

反倒是今日之事,沒想到溫杋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勸說道:“主子何必真的受傷,如此不值。”

溫杋沒有答話依然慢條斯理的處理傷口,傷藥塗上時黃蠻都沒有見她皺一次眉,與之前在醫館中怕疼的模樣截然不同。

待她處理完,黃蠻收拾好東西正要退下時,聽見那個背對著他的人輕聲說:“黃蠻,這世上之事七分真,三分假,才會有人勉強相信。九分真,一分假,便足以讓人儘信。”

“信任啊,是這世間最不易得的東西,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黃蠻立馬明白了溫杋話中含義,當即跪下向溫杋行禮,恭敬答複道:“是,奴才知道了。”

說完就輕聲退了出去。

溫杋垂眼瞧著銅鏡裡自己的模樣,臉色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好在傷處並不起眼,摔倒時她控製了角度,畢竟傷了臉便不好在人前當差了。

溫杋隻瞧了一眼就將銅鏡扣放在桌上,又熄了房間內幾處燭火,隻留下她身邊的那一盞,燭火搖曳,那微光如夢如幻,猝然間爆出燈花,四周散發開淡淡的思緒。

今日溫杋唯一沒有想到的可能就是張刖為了救她甚至搬出了皇上,不惜得罪李時衛。

李家與陸家的關係,京都人儘皆知,京都府尹,大理寺少卿,那人到底是為朋友無所畏懼還是真的蠢笨。

想到這溫杋竟然笑出了聲,“有著‘秋靈士子’的名號,年僅二十便敢科考,會是個蠢笨的人嗎?張刖,我竟有些看不懂你了。”

房間裡寂靜的很,溫杋也不再多想就靜坐在原處不曾動彈,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一直等到夜色來臨之際,房門傳來輕響,有人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入,步子也是無聲的靠近,一看便知是個習武之人。

溫杋依舊背坐在位子上,久久閉上的眼睛徐徐睜開,修長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桌案,成了這一片寂靜中唯一的身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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