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母後如今被囚於水牢,交出玉佩我就可放出他們與你團圓。”
“在陰曹地府團圓?”桑靈嗤笑,若書中的情節未被改變,璃朝君主及帝後已於逼宮當日被迫自戕。若二人真困於水牢,那她身上的玉佩便是護住二人性命的唯一砝碼。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僅憑你二人能抵擋我今日諸多士兵嗎?!”虛情假意在瞬間被撕破,蒼執竟卸掉麵上偽裝,目光狠戾,盯得桑靈心中一窒。
按書中所述,此人縱橫沙場多年精於排兵布陣,尤其擅長製敵之術。宋言亦如今有傷在身,定抵擋不了再一波的車輪戰。
她正為此心緒煩亂,卻見身旁的宋言亦眸子晶亮,躍躍欲試,明顯被蒼執竟這番言論激起了鬥誌…
“你忍住!”
“我可以!”利劍尚未出鞘,就被桑靈按了回去。
她悄然回身觀察懸穀地形,穀底被雲霧環繞深不見底,但陡峭的崖壁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隻要落於枝葉尚有一線生機。
“跳!”
“跳?”宋言亦因桑靈的話瞪圓了眼,剔透晶亮的眸子裡全是不可置信。但還未來得及拒絕,就被拽入穀內。
桑靈在一片花香中醒來,意識回籠後便覺背部尖銳的刺痛。身下是陷入泥濘的晶霄花瓣與折斷的樹枝,她撐手坐起活動活動筋骨卻覺四肢百骸都隱隱作痛。
“宋言亦?”
宋言亦安靜地躺於一側,眼睫緊鎖一動未動,桑靈心下頓覺不安,艱難撐起身子靠近。
“宋言亦?”伸手小心翼翼探向他的鼻尖,方一接近,那雙澄澈靈動的眸子便緊扣住她。
“我身體好得很。”
蘇醒過來的宋言亦,十分自信地撐地起身,卻又煞白著臉兒跌坐在地。
“嘶~好痛!”
桑靈趕緊去扶,滿目無奈,這人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看到了嗎?山下有人家。”
二人位於半山腰,漫山遍野皆是淡緋色的晶霄花。正值孟春花期,妃紅的花瓣與翠綠的枝葉交相映襯,間錯枝頭吟唱的鳥雀,使人心曠神怡。
穀內大大小小坐落著幾十戶人家,戶戶種著晶霄花,院落隱於一片浪漫的海棠紅中,村子西頭靈溪川流而過,溪水潺潺,澄淨見底。
費了半天功夫才行至穀內的二人,好似闖入人間仙境。但沒過多久,桑靈就發覺端倪,這個村子寂靜地可怕。
他們自村西頭進入,走了一刻鐘都未見人煙。家家院門緊閉,鏽跡斑斑的門環上皆掛著素色布條。門外泥土地上插著三束清香,香火已滅卻無人問津。
“娘親,娘親,你看這是什麼?”
一位約摸六七歲的小姑娘不知從哪竄出,她頭紮雙螺髻嬌俏可愛,手拿一薑黃紙鳶,興衝衝地從二人麵前跑過。
身側的桃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全身上下皆用素布包裹,隻餘一雙眼睛的婦人目中驚駭不已,她慌忙將小姑娘手中的紙鳶折斷,迅速包裹進衣內。
喜愛之物被奪,小姑娘“哇”地一聲哭坐在地,嫩白小腿在地麵亂踢,婦人卻未做安慰,隻是顫抖著身子緊緊抱住衣內紙鳶,口中不斷念叨: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星兒並非有意招惹邪祟。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紙鳶怎會是邪祟?桑靈與宋言亦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