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
萬籟俱寂,雪,越下越大。
在這片已經被廢棄的簡易冰屋營地中。
“呼~~~”
裹挾著一身可怕的狂風。
在林濤和張洪山離開兩個多小時後。
一塵不染,渾身上下,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明合道長,便頂著陰沉的臉色,來到了這處營地。
不高興?
他當然不高興。
雖然林濤耗時六個多小時的逃亡路,他僅僅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追了上來。
但,蹤跡全無。
徹底斷了!
“……”
心頭產生不好預感的明合道長,目光陰霾的掃視一眼這個營地的地下,確認再無遁地符術法痕跡的延伸後。
便隻得邁步走入林濤和張洪山曾經埋頭忙碌許久的冰屋內。
“轟!”
“轟!”
“轟!”
……
炙熱的火光,與可怖的震動,宛如風暴,瞬間席卷整座營地,劃破這漆黑的漫漫長夜。
其動靜,以至於幾十公裡外的天劍騎士,都停下了埋頭趕路,麵色驚疑的看向西北方向,一臉難看道:“這,這是林濤?”
他,他怎麼敢?
一想到那明合道長哪怕沒有被炸傷,也要被炸的衣不遮體的狼狽模樣。
天劍騎士心頭便輕輕一顫,不敢歇息,連忙咬牙埋頭玩命的向那個方向飛奔過去。
但其實他完全想多了。
雖然杜臣被林濤暗算了一次。
但杜臣和明合道長的實力,是一個概念嗎?
“劈啪,啪,劈,劈……”
爆炸結束,火光肆虐。
營地中明合道長毫發無傷的背負雙手,靜靜的悠閒漫步在肆虐的火舌之中。
受傷?
狼狽?
完全不存在的。
在他體表,一個宛如透明玻璃罩一樣的防護,讓火舌和爆炸的衝擊餘波,儘數被擋在體外。
甚至明合道長連一點小憤怒都沒有。
因為這種小伎倆,正是驗證了林濤的黔驢技窮。
林濤不會不知道追殺他的遮日道宗實力,是個什麼概念。
他搞這些有什麼意義?
“無能的發泄!”
步入已經被炸的麵目全非的冰屋中,明合道長淡淡的吐出一聲不屑的輕哼,隨即,腳下一軟,整個人直接沉入地下。
僅僅兩三個呼吸。
“噗~~~”
帶著翻飛的泥屑和爆炸的殘骸飛舞。
明合道長一塵不染的破土而出,隨即,屹立在火光之中,輕輕抖了抖手中信封上的泥屑。
準確的來說。
林濤的最後蹤跡,正是消失在冰屋地下十米的位置。
明合道長不確認林濤有沒有留下東西,但在遭到林濤爆炸伏擊後,他認為,林濤也許會留下什麼。
事實上,他的猜測很正確。
“遮日道宗親啟!”
看著信封上潦草的字跡,明合道長直接打開沒有封口的信封,隨即打開那張薄薄的信紙。
就見,上麵寫了一句簡短的言語。
“他日,我必會屠儘遮日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