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舉起玉佩,轉著角度,對著月光細細觀賞。
玉佩巴掌大小,顏色有些怪異,左半邊是黑灰色,右半邊是青白色,但渾然天成,之間並未裂痕。
暖黃的月光照耀之中,玉的兩半邊竟漸漸浮出兩條魚影!
一條為黑,一條為白,珊珊可愛,頻頻遊動。
杜念撲哧一笑,說:“錦,好厲害,你偷的吧?”
怪了!
又來個人說是她偷的。
祁錦正色問:“姨姨也一眼看了出來,何解?”
杜念笑著說:“這是八卦玉,不是道家的人很少人配。看玉的成色又那麼好,通體晶瑩,入手留溫,得是王公貴族才能夠得起。道家,又貴氣,所以大體上能確定玉佩之主……姓霍。”
祁錦雀躍地拍掌,“對了,就是姓霍的。隻是,他個小乞丐,也是達官貴人嗎?”
“什麼小乞丐?他啊,當朝的異姓王呢。”杜念微垂柔情的雙目,“你個小貴人,不知道他情有可原。我多在道觀走動,曉得他點。”
“他怎麼樣?”祁錦脫口而問。
杜念瞥了祁錦一眼,道了一個字:“邪。”
邪?
祁錦的眉眼微動,心頭又浮起霍術幾在鬨市中消散的身影,問:“怎麼說?”
“不太清楚,隻知道他被道觀除名了。一則傳言說他大開殺戒,肆意胡鬨,斬了一百二十九位道門子弟。”
祁錦愣了愣,繼而大笑,“他啊,小笨蛋一個,可做不出來這種事。”
“傳言多虛假,當不得真。既然你已與他脫不了乾係了,還是把他往好裡想想。”
杜念說完,再將玉佩舉起,說:“娘沒多觀察,就一眼斷定是你偷的,說明這枚玉佩她見過,那它可能就是姓霍的貼身之物。錦,你真是撿了個寶,霍術幾一定會來找你的。
祁錦登時又怒又羞,一把將玉佩抓了回來,小聲嘀咕:“撿了個冤家還差不多。”
“給我說說,你見到的他怎麼樣?”杜念笑著問。
杜念未見過霍術幾,他這人很少在長安遊蕩。
祁錦笑得甜蜜蜜的,說:“我見他啊,貌似潘安,顏如宋玉,”
“美男子喲,壓你一頭了。”
祁錦靦著臉搖搖頭,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又氣呼呼地說:“他每每顧影自憐,自謂貌勝花香,然與之共語,方知其妙處在於搞笑而不自知也。”
杜念斜著肩說:“頗有文采嘛?”
“他嗎?”祁錦坐直,不可思議地問。
“是你,蠢東西!”
“姐姐,你可不能罵我蠢。”
“哎呀,不想跟你說了,你留吧,我走。”杜念說走就走。
祁錦拉住杜念的袖子,不舍地問:“姐姐做什麼去?”
杜念甩開她,打趣地說:“你占了我的臥房,我去找你的臥房去,男女授受不親。”
祁錦癟癟嘴,脫口而出說,“我又不是那些臭男人。”
“嗯?”
“我是香男人,嘿嘿。”祁錦撩了撩額前的小碎發,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杜念挑了挑淡淡的娥眉,露出了個微妙的表情。
祁錦才不管杜念什麼想法,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霍術幾。
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之前的七十次的離家出走,都是她自個栽了。
而獨獨這一次,被他給坑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今兒是跟他較上勁了,祁錦又不依不饒地問:“對了,姐姐,他到底叫霍術幾幾啊?”
啊?
什麼叫霍術幾幾啊?
杜念思索了一番,差點被祁錦搞得神經錯亂。
好不容易才撥了過來,她說:“他就叫霍術幾,不過他排行老二,要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