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道士顯擺(2 / 2)

殮房陰暗潮濕,彌漫著死亡和腐爛的氣息。

偌大的一間室內,隻點了三盞燈。

牆角還擺放著一些祭祀用品,香爐、蠟燭和紙錢,這些是用來祭奠亡者的。

一共停了十一具屍體,都是本次妖魔作祟的命案的,齊齊被放置在簡單的草席上,間雜著有一些盛有碎冰塊的木盆。

三日之內的死屍一共四具,都按死亡時間的早晚,順序排列著。

當差的介紹:“十一個人,九男兩女。三個男人是靠自家娘們養活的酒囊飯袋,六個是不務正業的無業遊民。至於那兩女子,是金輪縣赫赫有名的傻子,平日裡偷雞摸狗,無惡不作。街坊鄰居們都說,誰將這兩傻女子除了,真乃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一通說完,當差捋著胡子,搖頭歎氣又說:“雖然這麼說不道德,但我還是要說,不管這殺人者是誰,都是為人間除惡了。”

祁錦卻麵色一正,冷冷道:“錯了,沒有人能裁定生死。惡人也不行。誰都不是天,誰也不替天行道。”

這就是她的處世觀——萬生平等。

當差搖著頭笑,想祁錦還是個年紀過小的“少年郎”。

霍術幾抬起一隻手,輕輕摸了摸祁錦的後腦勺。

祁錦感覺著他手掌的動作,聽到他說:“小錦兒,替天行道用錯了。小道獻醜了,來給你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怒氣頓時消散,祁錦轉身,笑顏望著他,問:“小道士,你要辦大事了?”

霍術幾搖了下那串銅錢,道:“嗯……小道會找出害人的妖魔,以慰死者之靈。”

霍術幾又問了問當差的,把十一位死人的情況一五一十了解了。

他整合得到的訊息中,有了較為確信的揣測:殺人者一定特彆熟悉金輪縣,才能精準地找出來這十一個有劣跡的人。

十一人全是惡人,霍術幾不相信是巧合。

他相信這是殺人者自以為是的仁慈所致!才會專門挑惡人下手!

*

祁錦端起一盞燈燭,跟隨著霍術幾,助他一一查驗屍體。

除了十一人都不算是好人的特點外,還有一個特點是共通的。

這一點也是被祁原認為是妖魔作祟的原因:

十一人都死於五臟皆失,且皮膚沒有絲毫損傷,被仵作剖開肚皮,才能瞧出來他們的死因!

“乾坤大挪移嗎?”祁錦說著,一躍而起,表演了個能耐的後空翻。

她不是吃飽了撐的才表演,而是她還不會乾坤大挪移,隻是用後空翻意思意思。

當差的接茬:“反正不是人能做到的。”

祁錦準備再耍一招時,霍術幾喊她:“把紅綢傘撐開!快!”

“是,主兒!”祁錦鬥誌昂揚地喊,玉臂一支,纖細的手指握住傘柄。

紅綢傘在她頭頂幽幽撐開,慢悠悠地旋了一圈。

傘把枕在她秀雅的肩頭,暖黃色的光線孱弱地閃爍,照出她與紅綢融合的高挑倩影。

當差看她的姿態,被迷得差點栽倒,差點跟屍體嘴對嘴親上。

而開了紅綢傘後,祁錦才反應過來,眨眨眼問:“大晚上的,小道士,你讓我打傘做什麼?”

“過來點,傘往下放,遮住我手上的符紙。”

祁錦乖乖照辦,彎著腰,把紅綢傘打在霍術幾捏著的符上。

霍術幾解釋道:“此是顯咒符,屬性是陽符,日照越足,威力越大。此時夜深,乃是威力最弱時。紅綢傘能儲些陽氣,我借一些,能把顯咒符的威力發揮一半。”

“哦。”祁錦藏在紅布下的小嘴巴張成了鵝蛋。

她換成單手撐傘,另一隻則悄悄往紅綢傘的傘麵一摸。

熱乎乎的!

果然存了很多的陽氣!

祁錦驕矜地調笑道:“小道士,這得多虧我撐傘。”

“是,你是大功臣。”霍術幾奉承她,轉而拍了下她的手背,說:“好好撐傘,彆把陽氣摸光了。”

“哦。”祁錦乖乖把不老實的手縮回去。

霍術幾想讓她幫幫他,因此不打算告訴她,不用紅綢傘也能用陽符,隻用取一滴血印在符紙上即可,反而更省事了。

十一張顯咒符挨個貼於十一具死屍的腹部。

祁錦收了傘,兩隻手托著燈燭,觀察符籙的變化。

在祁錦聚精會神的烏黑雙眸中,顯咒符的圖案驟然消散。

與此同時,十一具屍體的身上浮現出黑黢黢的花紋!

顯咒符的作用,即是顯出十一具屍體遭受過什麼咒術。

祁錦速速後撤,湊到霍術幾跟前,有些稚氣未脫,關切問:“小道士,你累不累啊?你看你,好有本事嘞,用了好多張符籙。”

霍術幾有些驚愕,因為沒想到她會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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