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還經常跟長安的好哥們兒牽手亂跑,對他略顯親密的舉動沒啥感觸。
霍術幾微微笑道:“好,走吧。俗話說道士三分醫。小道也會看病的。”
祁錦被他的話逗得破涕為笑,晃了晃被他牽的手,取笑道:“哎呀,小道士,我明明聽的可是——道士三分毒啊。”
霍術幾冷靜客觀道:“毒也好,藥也好,用對了才有療效。是福是禍,小道拿捏著。”
紅衣交織而影亂,霍術幾領著祁錦走出縣衙。
*
張紅青的家所處的地界偏,幾乎都快要脫離金輪縣,家也貧得都快揭不開鍋了。
土房子貼著些枯黃的稻草,除此之外,屋外彆無其他的裝飾,讓人很容易將她的家視作風吹出的小土包,而匆匆掠過。
祁錦就是,她拉著霍術幾來來回回跑了三遍,納悶沒瞅見,氣得踢了腳“小土包”,才發現正是張紅青的家。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張紅青家東南邊壯美的景色——不遠處矗立著一排的風蝕山。
風蝕山前有一條商路,是一條縱橫東西的交通要道,隻不過不太熱鬨,每隔幾周才會趕來一批商隊。
霍術幾和祁錦二人鑽進小土包時,張紅青家中的最後半袋子米,正被鄰居大娘奪走了。
那鄰居大娘還氣勢洶洶地舉起一塊磚,罵躲在小土坑裡的張紅青:“天殺的災星!我家老母都是被你克的!你克親人就夠了唄,為什麼還來禍害我們這等命苦的人喲!天殺的災星!”
張紅青餓得黃皮寡瘦,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對鄰居大娘的罵話無動於衷。
祁錦轉轉忽閃忽閃的大眼,端詳著張紅青,見到小丫頭抱住膝蓋的雙手傷橫累累,染滿了青綠色的草藥汁液,猜測張紅青是親自去為母親采藥了。
地上攤開的一本破舊的醫書,代表著祁錦的猜測是正確的。
霍術幾帶著汙塵飛揚的風殺來,手臂揮揚,擋下鄰居要砸張紅青的磚塊。
“住手,何故要為難一個女娃子?”霍術幾禮貌道。
鄰居顫著手臂,打量了二人幾眼,怒喝道:“你倆是新來的吧。怕是不知道,她是天煞孤星啊!”
霍術幾繞進陰涼的屋中,暗中帶諷地說:“恕小道眼拙,看不出來,恰恰相反,小道還很疑惑,她既然是天煞孤星,那大娘你為何不躲著她遠遠的,反而是掄起石頭要砸她?你這不是上趕著去犯衝嗎?大娘,解釋一二吧,要不然衝你私闖家宅、妄圖傷人的做法,可到官府論罪的。”
鄰居大娘給嚇了一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博同情,隻是手中攥著的米袋子舍不得放下,略顯她動作的滑稽。
“她、我……我是為我老母討公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家老母快被她克死了。我、我一時衝動而已。”
霍術幾步步緊逼,接著,頗為客氣地問:“既然大娘如此說,那小道再有一事相問。”
他話語說得平淡,態度擺得端正,但鄰居大娘無端感覺這人不太正常,反倒是被嚇得惶恐。
她活這麼大了,還算是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拐拐老腰,想要逃回家去。
最起碼還能護住半袋子的米。
唰!
紅影一飄,祁錦閃到鄰居大娘的背後,壓製住她的左肩膀。
祁錦壓低尖俏的小下巴,神情淡淡地說:“小道士要問你話呢。”
想跑,可沒那麼容易。
她可是小道士最強力的左膀右臂!
鄰居大娘想要哭鬨一番,趁勢裝病倒地。
但霍術幾貌似是看出來了,補充道:“大娘,速答,若是再出彆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