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再次傳來低聲的抽泣,委屈,幽怨,帶著滿滿的怨恨。
“你們害我好苦啊”
“留下來”
“留下來陪我一起”
沈素透過女鬼,看向二樓出現的剪影,朗聲道:“害你的不是我們,有什麼冤屈大可找害死你的人!”
哭聲停滯了一瞬,再次響起時愈加尖銳淒厲,化不開的悲戚怨恨讓沈素都能感知到其中的糟糕情緒。
“拿命來!”女鬼再次撲上前,青白的臉頰變得扭曲猙獰,眼眸中泛起的全是狠惡毒辣。
沈素沒想跟女鬼糾纏,她利落踢出一腳,正中女鬼腹部,反手射出幾箭,把女鬼釘死在地上。
無視女鬼的掙紮,沈素冷漠地仰頭對著剪影說話。
“我不想跟你們為敵,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可以說,能做的我們一定幫你!”
剪影晃動,哭泣聲沒有了,撫摸鬢發的手也停了下來。
二樓緊閉的房門自動打開,幽幽的紅色在黑暗中無比怪詫荒謬。
沈素剛要上樓,滿是委屈的低啞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衝擊炮炸響整個腦子。
“我腿軟。”
回頭看,觀斯南斜長的眼眸深邃如墨,透出的脆弱委屈,如同受傷的小狗,需要人安撫毛發才能心安。
沈素歎氣,內心軟得一塌糊塗,她揉著觀斯南細碎的頭發,“沒事,我們上去看看就走。”
觀斯南似乎被她這一下撫摸安慰到,不情願地抿嘴。
沈素走在前麵,觀斯南害怕地伸手拉住她的鬥篷下擺。
兩人進入二樓的房間。
女兒家的閨房很精致,入眼的梳妝台雕刻了古樸繁瑣的合歡花,四周掛著送子觀音的圖畫,跟祠堂前院見的有幾分相似。
沈素走進去,坐在梳妝台前安靜梳頭的新娘機械的動作有些僵硬。
“打算梳多久?”沈素坐到一旁的床上,說話的語氣透露出她現在不耐煩的情緒。
背對的新娘垂下手臂,鏡子中照不到任何東西,仿佛眼前的新娘是不存在的東西。
“我們村很少讓外人進入,你們聽過我們村子的傳說吧,還敢來?”
沈素皺眉,“我趕時間,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先說說。”
坐在沈素身旁的觀斯南安安靜靜地垂頭玩著鬥篷下擺的刺繡,嗜血詭譎的暗芒劃過眼眸,矜貴清冷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
從二樓下來,釘在地上的女鬼已經消失。
沈素想到晚上出門的原因,腳步加快地往村口趕。
村裡的路四通八達,走了許久才看到大槐樹。
不知是不是二樓那個新娘,亦或者是那個逃走的女鬼。
沈素發覺前往村口的路上再沒遇到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大槐樹上垂下的那根白綢已經不見了。
“沈素,我想起來了。”
觀斯南站在大槐樹下,背影落寞淒涼,跟一開始見他的那般矜貴如玉,拒人千裡的氣質很不搭邊。
“我今天進村裡,被當成新娘裝進了棺材。”
“村裡的人、要把我當新娘。
嫁給這棵槐樹。”
沈素走上前,隨著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