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禦錦露出今晚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淺笑,“我等你帶著池願來我跟前,叫我舅舅。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沈修沅步子一停,沒回頭,不客氣地告訴他,“滾。”
沈修沅回到了公寓。
知道池願怎麼獨自生活後,他找到了開門的密碼。
當年那句“你們又有什麼區彆呢”,不是在問池禦錦,是池願在無助的質問他。
他和池曦一樣喜歡獨裁,一樣在強迫池願按照被規劃好的不喜歡的生活活。
察覺不能表露的心意後,沈修沅質疑池曦的教育方法,有過覺得池曦不合格的念頭,結果最後,他和池曦是一類人。
他們沒有區彆。
紅眼睛的人還是輪到了沈修沅,輸密碼的手指比池願還抖。
怪不得池願會說他猜不到的。
他沒把那天當回事,池願卻忘不掉。
曾經決彆的過客啊,無視男孩的挽留,讓決彆堵住了男孩告彆的聲音。那封寫儘少年心事的紙張,本該隻有少年和風知道的內容,永遠留在了那一天。
五年前的六月九號,池願堪堪高考完,明知他要走,卻追上來,非要說個清楚。
他問池願,沒有就是不存在嗎?
他比誰都清楚答案,卻還是沒有軟化一分一毫,他那麼狠心,容不下池願的一句喜歡。
“滴——”
沈修沅按下門把手。
離彆時沒有流淚,聽見池禦錦一句句剜心的話也沒有流淚,那滴帶著體溫的眼淚,終於在門開的一瞬間落下。
遲了五年。
沈修沅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