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懷抱對於他而言就是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彆人觸手可及的東西,他天天都能看見,卻隻能沉默的假裝視而不見。
他以為不見,就能不羨慕,不幻想,也就不會失望難受。
可現在他也擁有了,也正是擁有了他才知道自己多年來在心中積壓了多深的渴望。
原來他一直都很渴望有自己的媽媽,他渴望喊出媽媽這個稱呼,更渴望被媽媽保護,像彆人的媽媽那樣孩子生病了就緊緊的抱在懷裡四處求醫生看病,他渴望極了那種被媽媽的緊緊抱在懷裡擔心關懷的感覺。
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擔心他生病,甚至將自己的安危擺在他的安危之後的人。
明明他從來不給她好臉色,也從來不曾在心裡承認過她後媽的身份,甚至前前後後對她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但她就是如她最開始說的那樣一視同仁的愛他了。
她愛賀向晚,也將那份愛一視同仁的交給了他。
他從來沒這麼後悔過,為什麼他這麼晚才意識到這一點,為什麼這麼晚才終於看清相信她。
想到這裡,賀長衍眼睛一熱,悔恨的淚水沉默的流了滿臉。
俞笙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身體也有點隱隱發冷。
她看向已經積了很多水的水溝,發現一眼幾乎望不到儘頭,心中莫名就有點絕望。
為什麼還不來啊?
路上怎麼還沒人經過?
賀廷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她真的感覺快要頂不住了。
明明現在還是夏天,可她感覺真的好冷
俞笙輕顫著抱緊賀長衍的身體想多汲取一些溫暖,可精神一旦崩潰,一直強撐著的身體便轉瞬虛弱。
泡在水裡的下半身開始一股股透心的涼意往上翻湧,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好幾個寒戰,腦袋開始一陣陣發暈。
慢慢的,固執堅守的意誌也慢慢被擊潰,她抬頭時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都快看不清天上的雨到底還有沒有在下了。
意識混沌之際,俞笙感覺胸口處好像被什麼東西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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