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他是不是裝的了,乾脆看向一旁還沒放回櫃子裡地鋪直接明示。
“沒事,這麼晚了再回廠裡太麻煩了,就在家裡睡吧。”
俞笙的語氣稀鬆平常,好像隻是在安排一件很尋常的小事。
可她昨天的行為分明是不太想他回家睡覺,甚至連把房間讓出來這種事都做了出來。
賀廷有點不太能理解她的心思,但還是有點驚喜。
“好。”
他沒再多說,很快動作麻利的地鋪再次鋪好。
隻不過今天跟昨天不一樣,地鋪上的床單和被單都是他自己的,沒有軟乎乎的床墊,也沒有滑不溜秋還帶著香味床單。
普普通通的棉布床單,躺上去直接就心如止水了。
但賀廷一點也不失望。
相反,他覺得俞笙能主動接受他同睡一間房已經能代表很多東西。
比如她並非跟他想的那樣討厭他,甚至還開始心疼他了。
這都是好的反應。
他喜歡她的這些反應。
俞笙睡覺不是很老實,一直讓她保持同一個姿勢睡覺實在太困難,明明沒有哪裡不舒服,但她乾巴巴的側躺了一會兒便感覺渾身上下好像有螞蟻在爬一樣,特彆想換個姿勢。
她悄悄挪了一下,想試著稍微往後躺下去一些。
可隻是稍一不注意,傷口便蹭到了枕頭上。
俞笙意識到藥膏可能被蹭掉了一點,心中懊悔的同時又感覺躺下去一些之後真舒服。
矛盾了好一會兒,她又忍不住還想往後躺平一些。
這時,賀廷突然喊住了她,“俞笙,不能躺下去,明天傷口會粘在床單上,硬扯下來傷口會更難好。”
俞笙本以為過了這麼久他早就睡著了,沒想到他還醒著!
她被提醒了一遍,立刻就不敢往後躺了,但身上還是感覺跟有螞蟻在爬一樣,實在難受得緊。
“唉,可是我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真的很難受,我睡覺很難控製不動.....”
豈止是不能不動,她感覺她睡覺就跟有多動症一樣,一晚上不換個十幾次姿勢絕對睡不好。
現在這樣實在是太折磨了。
俞笙困極了,心裡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乾脆就不管這傷口好了,就假裝它不存在,要疼要怎麼樣也都等她睡好了再說。
她難受的恢複了最開始側躺的姿勢,但歎息聲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