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字猶如石破天驚，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景琰身上。
就連那隻藏在某人發頂的小蜘蛛都是腳下一個打滑，呆愣愣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情緒反饋上。
“你叫我什麼？”
景琰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蜘蛛靠近了一步，又對著她喊了一聲。
“媽媽。”
“你…你不會以為這麼喊了，我就免了你車票吧？”
“媽媽。”
隻會喊這麼一個詞是吧？
景琰無語瞪著蜘蛛，蹲在她腳邊的小鬼頓時不樂意了，衝著蜘蛛就是一聲吼。
“嗷！”
蜘蛛：“嗷！”
小鬼：“嗷嗷！”
景琰：“……”
回去就找林秋白學外語！
她火氣蹭蹭地上來了，一手“啪”地一下摁在了蜘蛛的臉上，一手“咚”的一下敲在小鬼的腦袋上。
“都給我閉嘴，再叫一聲給我滾下去。現在給我站邊上去，等會在處理你們的事！”
一鬼一怪頓時像個被放了氣的氣球，軟趴趴地並排站在了她身後。
解決了讓人腦仁疼的幼兒園事件，她把目光投向那群鬼。
“買票還是被吃？”
冷硬的語氣代表了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那群鬼相互看了一眼。
退路都沒有了，它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買票。”
“行，給錢，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收，本車不找零，你們自己看著辦。”
“行！”那鬼咬牙切齒，往後看了一眼：“我要五張票。”
它拿出一枚印著幾個字符的銀幣，景琰瞥了一眼。
咳，她不是文盲，但著實不認識這怪談世界裡的貨幣。
她撇頭看向小鬼和蜘蛛。
“過來收錢啊，二三十個鬼呢，有點眼力見唄。”
“嗷！”
“嗷嗷！”
“……”啥意思啊？
“那個小鬼說這冥幣才10元，不夠買五張票，應該給20才對。蜘蛛笑話這小鬼連賬都不會算，明明是30。那個…他們是不是都不會算術？”
弱弱的回答聲從身後側傳來，景琰扭頭看了一眼舉著手就跟回答老師問題似的鐘靈，愣了好幾秒，又回頭看向小鬼和蜘蛛。
這人算是丟大發了，回頭就讓林秋白給這兩小的安排上各種課程！
她略帶尷尬地揉了揉鼻子，瞅了眼那個捏著銀幣，麵上陰沉的鬼。
“沒聽到我家娃的話？要30冥幣，給錢啊，是不是不會算術？”
“30？”它臉頓時扭曲了，可看了眼那蜘蛛已經抬起的尖銳步足，恨得牙根癢癢。
“好，30！給。”
景琰撕下五張車票給了它，衝著蜘蛛和小鬼使了一個眼色。
“彆愣著，去收錢，給完錢的讓它們過來拿車票。”
蜘蛛和小鬼“嗷嗷”地衝了出去，她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身體直接往邊上的椅背上靠了靠。
“你真的不要暈車藥麼？”
鐘靈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椅背上的某人，從包裡拿出一盒藥，遞了過去。
“後麵還有一站會有級彆很高的鬼上車，你要是一直昏昏沉沉的可能會很危險，規則雖然說不能吃食物，但沒有禁止吃藥哦，就是嚼碎吞下去…”
她臉綠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苦澀的殘渣在舌尖和口腔留下後粗糙的粘膩觸感。
“…謝了，不過不太需要就是了。”
景琰隨手又撕了幾張車票給付完錢的鬼，視線卻是停留在鐘靈有些喪氣的臉上。
“你能聽懂那些鬼的話？”
“嗯，我的天賦能力就是鬼語。”
“挺好，學了一門外語。”